她拒絕流產。
寧可與鄭家決裂,就此離開,也要保護她的孩子。
父母的勸說、責難、逼迫,在她麵前,完全不管用。
孩子,就是要孩子。
錦甜兒的父母暴跳如雷,因為鄭家提出的要求,是要她打掉孩子,不然的話,並不是錦甜兒一個人離開就可以。
他們也要被迫跟著一起離去。從此之後,居無定所,未來渺茫。
離開鄭家的生活,對於他們來說,簡直想都不敢想。直接死了,也比到了他們這把年紀,還要換一種生活方式來的能夠接受。
鄭家不好惹,那麼當然要退讓妥協的人,就該是錦甜兒。
那段時間,錦甜兒承受著難以想象的折磨,她的父母,甚至對她使用了暴力,還故意打開門,想讓錦甜兒的哭聲傳出去,把那個對錦甜兒做了壞事的男人給引過來。
錦甜兒真的是個硬骨頭,挨打的時候,牙齒咬著嘴唇,把唇瓣都咬出血了,硬是不肯發出一丁點的聲音;她始終像個蝦米似的蜷著,做出嗬護小腹的姿勢,用她小小的身體,保護著她愛的男人,以及她肚子裏的孩子。
各種手段,能想的全都用上了。
可錦甜兒始終沒有答應,那個男人也沒有出現。
距離鄭家要求的最後時間越來越近,父母決定,帶錦甜兒去醫院,強行流產。
在流產的那天,錦甜兒表現的出奇順從和配合,或許是知道了這已經是難逃的命運,於是,幹脆放棄了去執念。
父母看在眼中,暗暗慶幸。
誰知,到了醫院之後,錦甜兒就打算著想要逃跑;被發現了以後,她眼中露出了絕望之色,奮力的跑道了醫院頂層的天台,打算自殺。
肚子裏的小胎兒,與她的命是連在一起的。孩子保不住,她也不想活了;這世界,在她短暫的生命裏,能給與她的溫暖和幸福並不多;
她隻擁有了那麼一點點,便貪心的想要將這段回憶永遠的留下來。
孩子既然來了,便是上天給她的禮物,也是那個人給她的最珍貴的,她若是保不住,她會以命去維護。
這是她對待愛情的方式。
就在她爬上了天台以後,她的父母還在身後喋喋不休的勸她打掉孩子,做個安分守己的女人。
可就在她打算跳下去的時候,?那個人——那個她苦苦用盡力氣維護的男人,他終於出現了。
誰也沒想到,站出來的人,竟然是鄭寰傲。
那一日,晴空萬裏,陽光正好。
鄭寰傲像是個神一般,從直升機上,跳了下來,把錦甜兒死死的擁在了懷裏。
他親吻她的額頭,安撫她的驚嚇。
並且,在那時他宣布,要和家族為他選定的那個原配的妻子離婚,然後娶了錦甜兒。
這樣的變故,於鄭家來說,不亞於是原地引爆了一顆大~炸~彈。
可是,鄭寰傲什麼都顧不上了,平生所有的叛逆、固執、不冷靜、憤怒……全在那一天爆發出來。
鄭家的長輩當然要幹涉。
他一臉無所謂,要把金錢、地位、權利全都奪走?好!盡管拿走,他鄭寰傲沒所謂。
在外界,他鄭寰傲就是一尊活著的財神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誰見過財神爺缺錢的??又有誰見過財神爺擔心自己沒有權利和地位的??
可是,那時,鄭家已有三分之二以上的投資項目,全掌握在鄭寰傲的手中。從他接手的那幾年裏,鄭家的資產,足足翻了十倍。
十倍啊!簡直是不可想象的天文數字。鄭家的實力,較之以往,不同而語。嚐到了甜頭的鄭家,怎可能舍得放鄭寰傲離開,而離了鄭家的鄭寰傲,絲毫沒有遺憾的心思,這段時間,錦甜兒承受著各種壓力各種折磨,他承受著的則是巨大的心理壓力,這些壓力在錦甜兒打算以死來維護他和他們的孩子的那一天,完全將他壓垮,也斷絕了鄭寰傲最後那一點點的?猶豫。
鄭家迅速召開了家族會議,來討論著這件事。
一貫儒雅而君子的鄭寰傲,本性大改,將錦甜兒牢牢的護在了身邊。
誰都別想找機會,去傷害他心目中認定的妻子,以及他最期待降生的孩子。
若是他守不住她們,他也拿命來抵。
那時候,鄭家被這件事影響的一團大亂,幾十年都沒有過波瀾的老宅,每天過的都像是要打仗。
父母、親友、子女,?齊齊上陣,變著花樣過來,希望能夠勸說鄭寰傲回心轉意;這其中,也包括錦甜兒的父母,他們跪在鄭寰傲的書房門前,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隻求鄭寰傲把女兒還給他們,他們會立即帶錦甜兒離開鄭家,從此之後,再不敢踏入鄭家半步。
鄭寰傲這個人做事,從來都是決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