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念的表情,有些古怪。那樣的表情,很難形容,說不太清楚。
“你是律師,你在辦案的過程中,沒有聽完當事人的陳述,沒有結合所有的證據,隻是看到了一知半解的片段,你就敢貿然的對整個案子提出肯定或者否定的論斷嗎?”
封龍霆說服人,一貫是很有一套。
錦念順著他給出的思路想了下去,發覺他說的好像還挺有道理的。
不過,仍是不太情願聽他說就是了。
憋悶了老半天,想的有些順暢了,才輕之又輕的點了點頭。
“如果你想說,那就說吧。我盡量不去打斷你。”她有幾分堵氣。
"你好像很怕。"封龍霆捏著她的下頜,輕輕抬高,強迫她與自己對視著眼神。
錦念的眼神搖晃了好一會,才很是無奈的歎息,“如果忽然有一天,你發現你身邊的人出現在你身邊時,多多少少都帶著些目的,而且這目的延續了十幾年,又長久,又堅定,似乎所有人都形成了一種無言的默契,唯有你被蒙在其中,那種感覺一點都不好,你也不會喜歡的。”
“我想,我知道你為什麼覺的受傷了。”他把人攬的緊些,輕輕的啄了一下她撅起的小嘴,“雖然最開始我們的相逢,的確是與鄭寰傲有一定的關聯,但你想過沒有,若是沒這個契機在,也許我和你就錯過了。”
“是啊。”錦念怎麼會不懂這個道理。
問題的關鍵在於,懂是懂的,全盤接受,依然是個問題。
感情和理智之間,永遠有了一些差距。
她是個普通的人,她也是會被情緒主宰。
一邊矛盾著,一邊承受著,一邊束縛其中、不得解脫,一邊還要學那不知死活的飛蛾,朝著憤怒按的火焰撲了過去——
單是看錦念的臉色,已知道她的內心深處的情緒有多麼的波瀾四起。
封龍霆看著看著,便覺的看不下去了。
“那麼怕?”他揉了揉她的頭發。
“都說了不是了。”錦念更加別扭。
被逼的急了,臉色十分不好。
封龍霆歎了口氣,“真的不想聽,也就算了。我和鄭寰傲之間的約定,本就是君子之約。我答應過他,這輩子都要守口如瓶,不對任何人提起,尤其是……你。”
他點住她的嘴唇,指肚揉了幾揉,溫存的樣子。
“你一直都不肯說的。”錦念眼神飄忽。
“不是告訴你了嗎?以前不說是覺的沒有說的必要,圖增困擾;現在要說,則是到了該說的時候。”他盯著她的眼睛。
錦念深呼吸,再深呼吸,又一次深呼吸,最終,她奇跡般的鎮定了下來,完完全全被安撫到了。
“你說吧。”她投降了。
“錦念,摟著我的脖子。”他似笑非笑。
“你說就說啊,幹嘛摟摟抱抱?”錦念不滿的嘀咕。
“我給你勇氣來支撐。”他故意逗她。
果然,她不由自主,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