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念想著想著,一個念頭忽然閃過了腦海,她抬眸,詫異的望著封龍霆,“是你!”
“恩?什麼?”他屈指,刮了下她的鼻子,憐惜寵愛。
“沒錯,就是你!”錦念愈發的肯定。
她隻要一看他的表情,就能確定自己的說法是正確的,哪怕他否認也是沒用,她堅持自己的想法。
而封龍霆呢,似乎也沒有要否認的意思。
隻是挑起了眉梢,嘴角笑容轉深,看起來又邪肆又猖狂,整個人的氣質,陡然間有了巨大的變化。
那種感覺,很難形容。
如果非要說的話,就好像是一個人撕去了臉上慣然帶著的溫和麵具,露出了藏在靈魂深處的真實的那副模樣。
就算是錦念,也極少有機會能看到他的這一麵。
但記憶之中,每次見了,都覺印象無比之深刻。
當然,過去覺的手腳冰涼、被驚嚇到的感覺,現在倒是不會了。因為封龍霆已經很自動自覺的將她安置在最安全的地方,他的怒火、他的不快以及所有的所有,全都不會波及到她,錦念就那麼被安穩穩的嗬護著,再大的狂風暴雨也與她沒有關係。
人若是獲得了一絲篤定和安然,心境上的轉變,翻天覆地。
年少時,錦念也曾幻想過在未來的某一天,能有一人將她放在心上,全心全力,真心真意,疼她寵她,愛她懂她,且在對方的眼中,唯一所鍾愛的人必須是她,也隻能是她。這是一種存在於理想之中的愛情,專注而唯美,世人隻曾在美好的詩句和小說裏聽到過類似的描述,可現實之中若想遇到,大約還得需要百分之三百的運氣吧。
古人曾說,易求無價寶,難得有心人。
這顆心,比那無價寶還要難求許多。
周圍一團亂,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車速異常的快,封龍霆的表情很不對勁。
那是一種風雨欲來的壓迫感。
可就是在這樣的氛圍當中,錦念清晰而分明的感受到了幸福。
她的手指,微微顫了顫。帶著一絲猶豫,落在了封龍霆的手背上,用力抓緊。
封龍霆眼尾的餘光迅速的掠向她,“別怕,我開車雖然快,但是很安全,不會出問題。”
“我知道……”錦念回之以微笑,“我不怕!”
“不怕就好。”封龍霆?點了下頭,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該來的總是要來,早來比晚來要好些,既然他們按捺不住,非要選在今天發難,就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好了。”
“他們?是誰?不是鄭家的人吧?”錦念微微吃驚。
“鄭家已是強弩之末,實力與你父親在時並不能相比,他們的能力,最多隻是充分利用與你之間存在著的那一點血緣關係,哄的你心軟,勸的你妥協,若是做不到,直接一而再、再而三的來騷擾,不過就是這種程度罷了。”
封龍霆拍了拍她的手背,“他們很容易搞定,不必擔心。”
“現在跟在身後的人是??”錦念訝異的問。
“他們是……”
封龍霆的話,還沒來得及繼續下去,忽然車身猛然間一陣劇烈的震動,轟然一聲炸響。
錦念扭頭過去,發現自己的身後,一輛車竟然直接飛起了老高,火光衝天,地麵現出了一個深坑,剛才的那一下,將這整條路都截斷了,周圍正常行駛的車子避開不及,有的衝向路邊,有的直接追尾……
“神經?!居然在人多的地方用這種武器!!不怕惹出大亂子來嗎?”
錦念喃喃,一陣無語。
在這種對武器的管控十分嚴格的國家之內,帶著槍、帶著管製刀具都是入罪的依舊,更別提這些嚴格被管控起來的~重~型武器了,平時最多隻能在軍事雜誌上見一見吧,現實之中,大部分人一生都沒機會親眼看見過一次,更別提親自去感受一下它的威力了。
錦念的汗,是在挺長時間以後,慢慢滑落而下的。
那是——後反勁兒似的,害怕。
剛剛如果不是封龍霆眼疾手快,將車子控製的極好,避開了那一下瞄準了他們的攻擊,或許……她、封龍霆還有肚子裏的孩子,就都……
“別怕,有我在。”分流共同的嘴角,笑容已經不僅僅是邪肆了。
在錦念的麵前,他並不願意暴露更多黑暗的一麵,因為沒有必要。
他隻要她心生安然,活在一個美好而純淨的世界之中,有小煩惱,有小憂傷,像所有女子一般,為了許許多多不足掛齒的小事,或者心裏邊歡喜,或者不由自主的憂傷。
但封龍霆絕不願意錦念闖入那個全然灰黑色的地帶,哪怕隻是接觸,他也不願意。
今天發生的事,並不在計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