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棟愷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著我:“小亦,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我用真誠的目光看著孫棟愷:“孫總,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孫棟愷的神情突然變得很嚴肅:“小亦,今天我和你的談話,不能讓任何第三個人知道!我說的是任何!”
我也變得很嚴肅:“孫總,我保證,你今天和我的單獨談話內容,不告訴任何一個人,我說的也是任何!”
孫棟愷的神情放鬆了,笑著站起來,走到了老板桌後坐下,拉開抽屜,一會兒摸出一個黃澄澄的東西放到桌麵上,往我的方向一推:“小亦,今兒個是我和你第一次推心置腹交談交流,也算是我們的真正交往開始,我感覺和你交流很愉快,很開心,排開我們的工作關係,我算是你兄長,你是老弟,今天我送你個小玩意兒。要想好,大敬小,我送給你,算是老兄對小弟的一片心意。”
我定睛一看,靠,是一根金條。
孫棟愷為了將我拉為他的心腹,看來是要下點本錢啊!可見,他對我是多麼重視。
我忙擺手拒絕:“孫總,使不得!”
孫棟愷笑著:“如何使不得,我看使得,拿著!”
“這太貴重了,我可不能要,再說了,你是老總,我應該給你送東西才是,哪能本末倒置呢。”我繼續推辭。
幾番推辭,孫棟愷煩了,看著我,冷聲道:“亦克,如果你要是想真心跟著我,如果你想讓我相信你剛才的表態都是真的,那麼,你就少給我囉嗦!”
我看孫棟愷玩真格的了,覺得戲也演得差不多了,就收下了金條,放進了口袋。
我當然明白孫棟愷的金條不是白送的,吃人家嘴短,拿人家的手短,孫棟愷這應該算是一種投資,投進去一根金條,說不定期望收回的是一塊金磚。
隻是,我覺得,這家夥投資投錯了地方,我這裏是個無底洞,他投多少進來也是不見影兒。
出了集團辦公樓,沿著馬路人行道往經營辦公區走,邊走邊想著今天和孫棟愷的談話。
孫棟愷一直想把我拉為他的人,今天終於實現了,終於揭開蓋子了。
他拉我,未必是要針對什麼人,也不是專門想拆秋彤的台,畢竟,他分管的人,做好了工作,也是他的政績。
這一點他和曹莉想的應該不一樣,曹莉是一心想把秋彤拉下馬,秋彤雖然一直沒讓孫棟愷的個人私欲得逞,但是,秋彤的工作還是很給他抓麵子的。
作為一個有野心的人,孫棟愷知道什麼是大什麼是小,什麼是輕什麼是重。
我覺得他應該是現在將我拉攏過去,或者是作為一個生力軍來培養,說不定什麼時候拿出來就是一個奇招,能為他發揮出出乎意料的功效。
這也是培養後備軍和第二梯隊嘛!
當然,色膽包天,孫棟愷要是真的被情欲所驅使,或者氣急敗壞,利用工作之便,打擊陷害秋彤,也是不能不防的。
而今天,通過這一係列的談話和饋贈,孫棟愷心裏是否真的徹底相信了我,還是個未知數。
畢竟,我剛才考慮的太簡單了,我麵對的不是一個頭腦簡單的人,這是一個權欲場老油條,一個心計多端的政客。
正胡思亂想著,突然麵前一個胡子花白蓬頭垢麵衣衫襤褸的老者擋住了我的去路,伸出一張布滿老繭沾滿汙垢的手,聲音顫顫巍巍:“可憐可憐我這個八十歲的老頭子吧。”
看著這位年近八旬的老者乞丐,我不由想起了我故去的爺爺,也是留著這樣的花白胡子,也是這樣的老態龍鍾。
我的鼻子突然有些發酸,伸手到口袋裏摸出孫棟愷剛剛賞賜給我的那根金條,放到了老者的手裏,然後快步離去。
回到公司,直接去了秋彤辦公室,秋彤正抱著雙臂站在窗口沉思著什麼,見我進來,笑了下:“順利否?”
“順利!”我按照早已想好的思路回答,不打算告訴她中間的周折。
“果真?”秋彤轉過身,身體靠在窗台上,看著我。
“怎麼?你不希望順?”我站在老板桌跟前,看著秋彤笑了,眼神閃爍了一下,接著低垂眼皮,故意不看秋彤。
“當然希望順利,隻是,我覺得有些不太正常。”秋彤頓了下,緊盯著我的眼睛,“亦克,你的眼神告訴我,你沒說實話,嘿嘿……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我又笑了:“我的眼神能說明什麼呢?”
“放在以前,我不注意看你,或許你撒謊的時候我看不出,可是,這回,我看清楚了,你一定沒說實話。”秋彤笑吟吟地說,“亦克啊亦克,一個人總會有自己的弱項的,這不,現在你的這一弱項被我發現了,服不服?老實交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