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喝完後,都放下酒杯,彼此又看了一眼。
這時,伍德說:“昨晚,海州這邊過年,想必一定很熱鬧吧,你們二位都是怎麼過的年呢?”
刁世傑說:“是的,昨晚海州很熱鬧,我是酒足飯飽安安穩穩大睡了一覺,一覺睡到天大亮。不過,天亮後,我才知道,昨晚,我的夜總會和洗浴中心還有一個耍錢的小項目,被狗給咬了,出了點小事情。”
“出了什麼小事情?”伍德說。
“夜總會被燒了,洗浴中心被砸了,耍錢的小項目被端了。”刁世傑說,“不知道是哪個雜碎,不好好過年,給老子惹麻煩。”
“有這回事?”伍德做驚訝狀,接著又看著李舜:“你那邊還好吧?”
李舜說:“我那邊啊,昨晚在海州的幾個項目,不知哪裏來了一幫狗草的找事,來找麻煩,不過都讓值班人員給擺平了。明州那邊,我的夜總會也被燒了,工地也被砸了。”
“哦?”伍德做吃驚狀,看看刁世傑,又看看李舜,“如此說來,昨晚,大家都不是很難太平啊。怎麼搞的,這大過年的,是誰敢如此惹是生非,是誰敢在你們這二位太歲頭上動土,真是吃了豹子膽了。”
我看了一眼阿來和保鏢,阿來正用賊膩膩的目光看著我,保鏢則麵無表情地低垂眼皮。
伍德接著回頭對皇者說:“回頭你去查查,要查清楚這事。”
皇者恭順地點點頭。
刁世傑這時冷笑一聲:“伍老板,我看就不必煩勞你了。我這邊出的事,我基本大概能知道是誰幹的了。”
“是誰?”伍德看著刁世傑。
“這事,我想,李老板心裏最清楚。”刁世傑看著李舜,眼裏帶著一絲凶光。
伍德轉頭看著李舜。
李舜哈哈大笑起來,笑畢,看著刁世傑:“刁老板,你說我心裏最清楚。那麼,我在海州和明州的項目出的事,我想你心裏也一定很明白。狗草的,年前這幾天,你都幹了些什麼事,你比誰都清楚。不錯,你的項目出的事,老子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老子這邊出的事,你難道就不懂?你特麼要是不惹我,我怎麼會搗鼓你?都是你狗草的先惹老子的!”
刁世傑的臉一沉:“他特麼到底是誰先惹的誰?你把話講清楚,老子好端端的經營項目,被扣上偷稅漏稅的罪名,被罰沒了那麼多錢,損失那麼大,這都是哪個狗草的搗的鬼?你要不是先拿老子開刀,老子會搗鼓你?你以為這次很聰明,以為老子沒你會算計,哼,我看你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老子這是自衛反擊。”
“我靠你媽,你偷稅漏稅被罰是活該,沒把你狗草的逮進去就算你萬幸,要不是你個逼養的先到老子明州那邊搗鼓事,老子才懶得理會你。”李舜衝刁世傑怒罵起來。
“你特麼混蛋,明州那邊的事與老子何幹,你少嫁禍於老子!”刁世傑也衝著李舜罵起來,“海州現在是老子的地盤,你早就該滾出去了,下半年,你不時在海州搗鼓老子的產業搗鼓老子的人,我還沒給你算賬呢,你倒反咬我一口。”
李舜和刁世傑當著伍德的麵你一言我一語地激烈對罵起來,把彼此的祖宗八輩都端了出來,彼此互不相讓,都顯得很義正言辭的樣子,都顯得自己是被對方暗算的樣子,都顯得自己是無辜的一方。
伍德不動聲色地聽著,不說話,也不製止。
一會兒,刁世傑在嘴巴上開始吃虧,他說不過李舜,被李舜連怒罵帶譏諷弄地緩不過氣,還不過口。
“尼瑪,海州你才來幾天,老子在海州發展的時候,你特麼還在你娘褲襠裏沒出來呢。大言不慚說海州是你的地盤,你個龜孫也真敢說,你娘個筆的,你不就是狗仗人勢嗎?就你這筆樣,也敢和老子鬥,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也配有資格?你特麼的這點家底子快得瑟光了吧,活該,老子現在是筋骨毫無損傷,動個小指頭都比你強。告訴你,海州的地盤最終還是老子的,你狗草的早晚得滾出去。”李舜滔滔不絕地對刁世傑連諷刺帶挖苦。
刁世傑的臉漲紅了,有些惱羞成怒張口結舌氣急敗壞的樣子,突然抬手一拍桌子:“李舜,放你娘的屁——”
話音剛落,站在刁世傑身後的保鏢和阿來突然就掏出了手槍,槍口直指李舜。
在保鏢和阿來掏出槍的同時,一直緊盯住對方的我和老秦不約而同也掏出了槍,槍口直指刁世傑。
似乎,拍桌子是刁世傑給保鏢和阿來定的暗號。
四支槍一拔出來,室內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雙方都住了嘴。
刁世傑微微一怔,看著我和老秦指向他的槍口,又看看阿來和保鏢的槍。
似乎,他是激動之下控製不住拍了桌子,並不是刻意在發出暗號,而阿來和保鏢誤以為是他在發暗號。
李舜看著刁世傑,發出一陣冷笑:“馬爾戈壁的,刁世傑,你果然是早就沒安好心,幸虧我早有預防。今天是將軍請大家吃飯,是你先讓你的人拔槍的,我是自衛,是你先不給將軍麵子的,我的人是迫於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