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李舜抬起頭,看著我和老秦,神情有些迷幻,說:“難道,我的計劃要失敗了?”
我和老秦看著李舜,沒有做聲。
李舜站起來,走了兩步,接著停住,一揮手:“不可能,絕對不會,我的計劃如此慎密,絕對不可能失敗,計劃沒有任何漏洞,沒有。隻要刁世傑從我們這裏打不開缺口,他就無法翻身,他就會一直被追捕。我們現在不能靠辦案方了,要想盡一切辦法找到刁世傑,快刀斬亂麻,把他滅了,讓他無法為自己辯解,隻有這樣,我們才是安全的,我們才不會有任何破綻被抓住。”
“隻是這次他逃脫了,不知又會躲藏到哪裏!”老秦說。
李舜低頭不語,半天說:“他絕對不會遠離海州的,他一定會在海州周圍繼續潛伏著等待時機想為自己洗清冤屈,既然他猜到我是在搗鼓他,那他不會放棄的。他一定會繼續找證據的。亦克這次表現很好,臨危不懼,沒有吐露半點消息,提出表揚,你經受住了血與火的考驗。”
我沒有做聲,心裏沉甸甸的,我記掛著被刁世傑挾裹走的芸兒,當然,根據目前的情況判斷,芸兒似乎沒有什麼危險,刁世傑沒有發現芸兒任何想背叛她的行跡,他似乎還是信任芸兒的。
李舜接著說:“刁世傑的算盤打的是不錯,想用錢來收買你,隻是他沒有想到你這個人是不愛錢的,他以為天下的人都像他那樣愛錢,都像那個芸兒那樣愛錢。他想用芸兒來打動你,以為你對芸兒還一直戀戀不舍,隻是他沒想到你早就不喜歡芸兒了,你現在喜歡的女人是海竹。
這個芸兒,我看可惡的很,助紂為虐幫助刁世傑來和我作對,假惺惺協助刁世傑來引誘你,自以為很有吸引力,以為你會上她的當,甚至連和你的老情分都不顧,無情無義的女人,眼裏就隻有錢,這樣的女人,可怕,可惡!”
我看著李舜,心裏突然有些煩躁,說:“你住口!”
我這麼一說,李舜不由一愣,老秦也微微一怔。
李舜看著我:“你說什麼?”
我說:“我讓你住口!”
李舜說:“你敢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我說:“我不允許你這麼說芸兒!”
李舜眼皮一跳,看著我:“怎麼了?我說的難道不對嗎?難道不是她為了錢甩了你投奔了刁世傑?她對你無情無義,怎麼你還護著她?難道你還對她舊情難忘?割舍不得?”
李舜的臉拉了下來。
我沒有說話,點燃一支煙,狠狠吸了兩口。
李舜帶著痛惜的表情對我說:“我告訴你很多次了,女人都是禍水,你就是執迷不悟,就是聽不進去,你說女人到底有什麼好的?我看你早晚得毀在女人身上。”
我不理李舜,走到窗口,看著外麵的夜色,深深呼了一口氣。
李舜繼續在我身後嘮叨:“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我看你還沒成英雄,就要被女人絆住腳了,你看看你現在,整天被女人糾結著,新女人放不下,舊情人舍不得,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你到底還有沒有一點男子漢的氣概,到底還想不想做點真正的事業。”
我繼續不搭理李舜,想著自己的心事。
一會兒,李舜似乎說累了:“好了,你回去吧,不然家裏的海竹又要打電話開查崗了,煩人的女人,真煩人。”
我於是離去。
第二天上午,我和老秦聯係,聽老秦說李舜昨晚一夜沒睡,在床上輾轉反側長籲短歎了一夜,不知他在想什麼。
下午,我和老栗坐在茶館裏喝茶,好幾天沒有見到老栗了。
“你這幾天都在忙什麼?”老栗問我,邊把玩著手裏的茶杯。
“工作唄,還能忙什麼?”我無精打采地說,心事滿腹。
“我怎麼感覺你滿腹心事?”老栗看著我。
我笑了下:“我能有什麼心事,你太多心了。你這兩天幹什麼了?”
老栗說:“我去京城了,剛回來啊。”
“你去京城幹嗎?”我說。
“去玩啊,去看幾個老朋友,順便看看京城的風光。”老栗說。
“你倒是悠閑得很。”我說。
“我這把年紀了,不悠閑你還讓我忙死啊。”老栗說,“我每次去京城,總能聽到一些消息。”
“什麼消息?”我說。
老栗說:“京城是皇城,去京城還能聽到什麼,無非就是大人物之間明爭暗鬥的事情唄。”
我說:“這些離你我都遠了,八竿子打不著的事,大人物之間的鬥爭從來都不會停止,也從來和我們無關,你聽到又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