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滕愣愣地看著伍德,似乎他不知道伍德和此事有關,似乎他有些不明白伍德為何為此事對我和秋彤如此關心。
曹滕接著嘴角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那笑有些幸災樂禍。
順著我的思路,我立刻判定伍德操作此事是沒有告訴曹滕的,曹滕對此一無所知。
伍德操作此事,不需要曹滕來參與。
我苦笑了下:“此事確實很麻煩,弄不好,我就要完蛋!”
伍德緊皺眉頭,低頭不語。
我接著若無其事地舉起酒杯看著皇者:“哎,老兄,別光顧吃啊,來,咱哥倆喝一杯!”
皇者笑笑舉起酒杯:“亦總,我敬你!”
皇者的笑似乎有些別有意味。
我和皇者喝了一杯,然後皇者就借口上衛生間出去了。
曹滕這時做出十分著急的樣子對我說:“亦總,我們該怎麼辦?那個海州都市報太可惡了,不正當競爭啊,現在正是創城的關鍵時刻,如果我們的報紙投遞出了重大差錯,無疑是要惹事的,出了事,你可就麻煩大了。”
伍德抬起頭,看著我:“是啊,曹總說的對,全市上下目前都在齊心協力抓創城,這個節骨眼上,不能出任何事的,出了事,對創城工作帶來負麵影響,責任可是十分重大。亦總,這事你看我能幫你什麼,隻要老弟你開口,我伍德萬死不辭,隻要我能做到的,必定不遺餘力,我決不能看著老弟落入火坑不管。”
伍德這話讓我心裏一動,我沿著自己的之前思路繼續往下分析。
如果我之前的判斷是正確的,那麼,伍德如此說,顯然是另一個後手,他如果能操作成挖人的事,我無疑就會遭受重創,他到時就會出來拉我一把或者繼續痛打落水狗,借機實現他早已蓄謀的計劃。
如果我此時向他求援,他或許就會立刻答應下來,然後取消對海州都市報的承諾,海州都市報沒了財力做後盾,自然就會放棄挖人的計劃,而他則會編出一大套謊言說自己是如何如何費盡心思耗費財力成功擺平此事的,那他就是我的恩人,我必定要感恩於他,欠了他的人情,就要對他有回報。
不管從哪個角度,他都可以實現自己的目的。
我覺得自己的分析很有些道理,雖然我無法百分之百肯定伍德就是幕後黑手。
我這時笑了起來,笑得十分開心。
伍德和曹滕都看著我。
笑畢,我端起酒杯對伍德說:“來,伍老板,我敬你一杯!”
伍德似乎有些捉摸不透我的意圖,和我喝了一杯酒,也笑著,笑得有些摸不著底。
然後,我說:“在這樣危機的時刻,能有伍老板出手相助,我實在是太感動了,伍老板真是雪中送炭啊,我感激之至!”
伍德微笑了,似乎他的計劃就要成功了:“嗬嗬,亦總,我也是你們的大客戶,我也是訂了那麼多報紙的,報紙投遞不到位,我也著急也關心啊!不必客氣,老弟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琢磨琢磨,看這事如何操作才能穩妥。”
說完,伍德開始做沉思裝。
我這時輕鬆地說:“伍老板,剛才我說感謝你,並不是要你出手援助,這點小事,怎麼能麻煩伍老板,怎麼敢勞伍老板親自出手呢。”
伍德微微一怔,帶著意外的表情看著我。
我嗬嗬一笑:“此事我早已想好對策了。”
伍德看著我,隨即輕輕地笑起來:“亦總想好什麼對策了?”
看伍德的眼神,他有些不以為然。
曹滕也凝神看著我。
我說:“今晚我約伍老板吃飯,純粹就是閑聊答謝,絕無給伍老板添麻煩的意思,此事我下午就已經想好了對策,而且已經開始采取行動了。”
“哦,亦總有什麼高招啊?如果方便的話,不妨說來聽聽,我也長長見識。”伍德說。
我猶豫了下。
“嗬嗬,亦總是怕計劃泄密吧,既然這樣,那就不用說了!”伍德笑著,“看來亦總是把我當外人啊,其實我也擔心我訂閱的上萬份報紙投遞不到位呢。”
我又猶豫了一下,接著說:“伍老板當然不是外人了,我知道伍老板也是很關心自己訂的那些報紙投遞情況的。既然伍老板如此說,那好吧,我就說,不過,伍老板可一定要保密啊,起碼兩天之內保密。”
“那當然!”伍德說。
我深呼吸一口氣,似乎下了決心,然後說:“其實辦法很簡單,我今天下午聯係了京城和花城的幾家媒體,京城的媒體包括央視的聚焦訪談欄目,還有幾家全國都有影響的報紙雜誌,還有國內幾家大網站的記者,花城的是南方周末,當然,能搗鼓到這些家的記者,我是通過一些熟人費了大氣力聯係的,也是很大的人情麵子,這些人情都要厚報的。
明天,這些家媒體就會派出記者來海州明察暗訪,抓住報業發行的不正當競爭來做話題和深度報道,而且,我還把此事通過熟人通報給了全國報業發行協會,他們也很關注,估計也要派人下來調查。”
“哦。”伍德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