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關好窗戶,看著我說:“最遲3個小時候就能回信,請副總司令稍候。”
我點了點頭。
他又說:“副總司令還回酒店不?”
我說:“不回去了,就在這裏等回信好了!”
他說:“那要不就先找個房間讓副總司令歇息?”
我說:“好。”
他帶著我出去,找了一個客房,打開門,然後對我說:“副總司令,總司令要是知道你來了,一定會十分激動和高興的,估計今晚我們就能出發去山裏。”
我點點頭:“好!”
“副總司令請先休息一下,我先去安排下出發前的準備工作。”他說。
我關好房門,和衣躺在床上,想了想,給秦露打了個電話。
“班長休息了沒?這麼晚給你打電話,沒打擾你休息吧?”我說。
“沒啊,在看電視呢。”秦露笑著,“怎麼?你也沒睡?是不是想帶我出去吃夜宵啊?”
“嗬嗬,不是,我是想給你請假的。”我笑著。
“請假?請什麼假?”秦露的聲音有些困惑。
“請假不隨團旅遊了。”我說。
“啊?為什麼啊?”秦露的聲音很意外,還有些失落。
“是這樣的,這邊我是從小在這裏長大的,這些旅遊景點我都去過好多次了,沒什麼新鮮的,同時呢,這邊我還有很多小時候的小夥伴,好多年不見了,所以,我想這幾天不隨團活動了,去看看我的這些小夥伴。來一次不容易,正好利用這次機會。還望班長大人恩準!”我說。
“哦……”秦露的聲音聽起來很失望,“你不隨團旅遊,沒人陪我了,多沒意思啊!”
“班裏的同學多的是,幹嘛非要我陪呢!”我說。
“這個假,其實我是必須要準的,是不是?不讓你和你的小夥伴見麵,你會怨憤我的,是不是?我不準假,你還會找班主任老師請假的,是不是?反正你必須脫離大集體自己活動的,是不是?”秦露說。
“嗬嗬,你說呢?”我模棱兩可地說。
“哼,說是請假,其實和通知沒什麼兩樣!”秦露說,“那好吧,我幹脆就做順水人情了,準你假好了。”
“謝謝班長!”我說。
“唉——”秦露歎了口氣,“重友輕色的家夥。”
我聽了有些想笑,忍住。
“回來之後你要請我吃飯,作為對我的感謝和彌補。”秦露說。
“沒問題!”我說。
“你今晚沒回酒店吧?”秦露說。
“是的,我現在就在我夥計這裏的,今晚不回去了,就在這裏住,長談一夜,敘舊哦。”我說。
“那好吧,祝你玩得開心!記住欠我一頓飯啊!”秦露說。
“嗯哪,記住了,沒問題!”我說。
打完電話,我放心了,閉上眼睛,想睡會兒。
可是,卻無法入睡,一閉上眼睛,就想起了今晚遇到攝影師的事,想起他說的那些話,想起海竹做的那些事。
大腦又亂糟糟了,心裏不由平添了幾分苦楚和悲涼,還有巨大的迷惘和空寂。
窗外的夜雨繼續在下,淅淅瀝瀝,空氣有些濕悶。
我的心也隨著這夜雨變得異常煩躁起來。
在這南國的夜雨裏,不由又想起了秋彤,此時,她應該已入夢,此時的她會知道我在遙遠的南國想著她嗎?此時的她會想到我很快就要越境進入和她曾經共生死的金三角嗎?
雨打窗欞,發出輕微的聲音,心裏的愁緒也像這夜雨,纏綿不斷起來。
夜雨敲窗,灑落在滕衝寂寞的夜晚。
窗前聽雨,雨聲幽幽,聲聲滴在心上。我把心丟在風中,把心事掛上了枝頭,那些紛亂的觸角,在夢裏搖曳擺動。
揮之不去的往事,曾經纏綿的愛戀,湧上心頭,牢牢的抓住我的心。
今夜,海州是否也在下著雨?那個虛幻的世界裏是否也在下著雨,她可曾感到這雨的淒迷?可知這是我的心雨在流淚?淚水就象這窗外的雨,一點一滴流在心裏。
這樣的夜晚,記憶的心窗,鐫刻著無法揮去的身影,我的眷戀,守著這一屋子的清冷,在這樣的雨夜裏,靜靜思念,靜靜回味。
窗前,我不覺悠悠地歎了一口氣。
不知過了多久,聽到房門被低低敲了兩下。
我驀然回過神,看看時間,淩晨4點了。
再過一個多小時,天就要亮了。
我打開房門,客棧老板閃身進來:“副總司令,山裏回話了,總司令親自寫的回信,讓我們立刻送你過去。”
“這就走?”我的精神一振。
“是的,這就走,我親自陪同,還有幾個兄弟一起護送。”他說。
我們下樓,四個大漢都在那裏。
分發雨衣雨靴,全部穿好。
客棧老板和四個大漢都帶了一把微衝,藏在雨衣裏。
“走吧。”我說,邊衝那客棧小夥計笑了下,他惶恐地看著我,接著嘿嘿笑了下,“副總司令,祝你一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