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周大軍就揮起了手裏的匕首,直接衝光頭的左耳朵切了下去,方愛國又如法炮製用毛巾捂住了光頭的嘴巴,胳膊緊緊勒住他的脖子。
周大軍技術嫻熟,手起刀落,直接就將光頭的一隻耳朵切了下來。
光頭又發出一聲劇烈的悶聲慘叫,兩條腿不停撲通著,疼得臉色發黃,但方愛國緊緊抓住他的身體,他無法動彈,接著就又暈了過去。
另外幾個人嚇得臉都白了,那女子當場就暈了過去。
周大軍將切下來的血淋淋的耳朵放在茶幾上,方愛國接著用布條包紮好光頭的傷口。
此時我覺得自己的心腸冷如鐵石,覺得自己很凶殘。
但我知道,對付這樣的混混,如果我今天不狠,根本就不可能快速問出事情的真相,時間寶貴,我拖不起,海竹和張曉天還在裏麵受罪呢。
我第一次如此之狠之凶殘,覺得此時的我成了另一個自己。
我的心裏湧起一陣悲哀,但卻又有一種快感,這快感似乎是人性的另一麵帶來的。
這另一麵,似乎是獸性。
我也有獸性大發的時候。
似乎,我的獸性是被獸性逼出來的。
似乎,對付獸性,隻有用獸性。
換句話說,套用李舜的理論,那就是以革命的暴力對付反革命的暴力。
雖然我這樣想著覺得有些安慰,但心裏不禁又感到一陣驚懼和惶恐。
但此時,我明白自己必須要堅持到底,要將獸性將革命的暴力進行到底。
半天,光頭又蘇醒過來,臉色蠟黃,牙齒得得發抖,帶著恐懼的目光看著我。
“再不說,你們幾個,統統割喉!”我冷酷地說。
杜建國和周大軍又揮起了手裏雪亮的匕首,麵露猙獰。
“大爺饒命,大爺饒命,我說,我說——”光頭接著就趴在地上磕頭如搗蒜一般求饒,他似乎終於要崩潰了。
我衝方愛國使了個眼色,方愛國將光頭一把提起,讓他坐到我側麵的沙發上,然後我點燃一支煙塞到他嘴裏,接著掏出一個微型錄音機放在他麵前,按下錄音鍵。
光頭狠狠吸了兩口煙,看也不敢看我,接著就哆哆嗦嗦說起來:“前些日子,有個普蘭道上的朋友找到我,說要我帶著我的人去海州辦點事,說在春天大酒店給我們開好了房間,讓我和我的兄弟們沒事就住在那裏,沒事就打牌溜那玩意。讓那個女的住在另一個房間接客,說如果有人來抓,進去後就交代說是酒店方和我們是合作夥伴,酒店的老總和老板讓我們在這裏幹這些營生的,說酒店是要抽水分成的,說酒店給我們提供場所,還會及時通風報信。
他們讓我們隻管說這些就行,其他的就不要過問了,事成之後,給我們每人5萬的酬勞,先付了10萬。我問海州什麼人讓幹的,那道上的朋友說是他也是受人之托讓我們這麼做的,聽說海州那人勢力很大,讓我們不要問那麼多,問多了對我們沒有好處。我一看有這麼多錢可以賺,又沒有多大風險,就接了這活。昨天,我們被抓進去之後,他們做筆錄詢問,我們就按照之前的交代說了,負責審問的對我們很客氣,對我們的交代很滿意的樣子。今天早上,有人來給我們交了罰款,我們……我們就被放了,然後,我們拿了剩餘的酬金就回了普蘭,剛吃完飯,就……就在這裏遇到你們了。”
光頭斷斷續續語無倫次說了老半天,大致反複就是這些內容。
我目光陰沉地看著光頭。
光頭從沙發上滑下來,噗通又跪在我跟前:“大爺,我的親大爺,我說的都是真的,我要是撒謊,你這就割了我喉嚨,我不敢撒謊啊,說的都是真的啊。”
邊說,光頭邊又看了一眼茶幾上的耳朵,發出一陣哀嚎。
看光頭這樣,結合吃飯時他們說的話,應該是沒有撒謊。
我看了一眼方愛國,他衝我微微點了點頭,似乎也是這樣認為。
我呼了一口氣,伸手關了錄音機,收起來,然後站起來,衝楊新華使了個眼色,楊新華會意,接著就下樓去退房了。
然後,我帶著厭惡的表情看了一眼他們,不緊不慢地說:“這位大哥,我想你一定很想知道我們是誰?是不是?如果你很好奇的話,我可以告訴你。”
“不不不,我不想知道,千萬不要告訴我,我不想知道大爺們是誰!”光頭似乎以為我們想滅口,嚇得忙使勁搖頭。
“算你是聰明人,記住,我們今天既然能找到你,今後也一樣能找到你。今天的事,如果告訴了任何一個不該知道的人,那麼,就不僅僅是割耳朵的事情了。”我說。
“知道,知道,我們一定誰也不會說的,保證不說!”光頭忙點頭。
“這次你們賺了不少錢啊,都發財了,是不是?”我呲牙一笑,卻目露凶光。
“我們……我們不要這錢了,我們把錢給你大爺你,求大爺能饒我們一命。”光頭似乎從我的目光裏感覺到了什麼,忙說。
我沒有做聲。
方愛國這時捏起茶幾上的那隻耳朵,在光頭眼前一晃,接著一鬆手,耳朵掉在地板上,光頭又是一聲哀嚎,忙低頭伸手捧住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