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又想到一個比較嚴重的問題,瞄了江女士一眼,歎道:"這些事情都好辦,就是孩子還小,得吃奶,那個代孕媽媽你肯定不會再用了,如果不人工喂養,那就得奶l粉喂養,奶l粉喂養倒也可以,就是總不比人工喂養來的健康結實。"
這個問題溫久展一時半刻還真沒想到。
而說到這件事情,溫久展也禁不住看了江女士一眼。
江女士心想,看我做什麼,我又沒奶,我也不可能喂他。
溫久展低聲說:"不需要人工喂養,奶l粉喂養也一樣健康結實,我的兒子,我當然會讓他吃最好的奶l粉。家裏有李嫂,有張醫生,還有心心,他們都是有經驗的人,有他們三個人帶孩子,母親也不用擔心。"
但雖然提了李嫂,提了張醫生,可事實上,溫久展就是要讓江女士親手帶。
故而,那句話說完,他又盯向江女士,衝她道:"這孩子你要好好帶。"
江女士:"……"
她正要反駁,說些什麼,溫久展大概就知道她要說反駁的話,不給她機會,開始跟溫老太太商議孩子的名字。
溫久展想的名字有很多,他篤定是男孩兒,所以想的名字也全是男孩名,不下三十多個,跟溫老太太商議了一陣,也聽取了張醫生的江女士的建議,最後定名為溫憶歸。
憶是心乙,在溫久展看來,就是心儀的意思。這是他和心心的孩子,是他們溫家的傳承,這個孩子也寄托著他大哥的遺誌,他是帶著愛降生的。
歸就是眾望所歸了,這個孩子,確實是一家人的眾望所歸。
原本溫老太太要用溫之歸這個名字,可溫久展執意要用溫憶歸。溫老太太也便由著他了。
他是什麼心思,溫老太太也明白。
張醫生隻提建議,不會下決定,等溫久展定了名字後,她就一個字不說了。
江女士對憶這個字也不太滿意,溫老太太能明白溫久展用這個字的意思,江女士自然也明白。
但溫老太太說的話溫久展都不聽,她說的,溫久展更加不會聽了。
定下名字,溫老太太就讓溫久展辦後麵的事情,那些事情。憑溫久展的能力,還是能夠辦的滴水不漏,於是也不跟溫老太太商量了,扶著她躺下,溫久展這才帶著江女士退出來。
第二天下午,還不到晚上,唐薑就抱著孩子回來了。
孩子剛出生,但好在他出生的時候就極胖,路上唐薑應該給孩子吃奶了,也不見哭,抱進屋的時候還在睡覺。
一家人都在屋中等著。唐薑一抱著孩子進來,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唐薑看了一圈人,走到溫久展麵前,把孩子遞給他:"總裁,我把小少爺安全帶回來了。"
溫久展看著繈褓裏的孩子,素來泰山繃於麵前而不改色的臉裂出一絲近鄉情怯的緊張,那雙深邃而充滿氣勢的眼睛也露出一圈紅,他身體緊繃,下巴緊繃,薄唇緊抿,整個人呈一種激動到極致而害怕的情緒。
他真怕他一伸手,把這個孩子摸沒了。
他攥了攥手,往後揮了一下。
揮的方向正是江女士所站的方向。
唐薑又把溫憶歸抱到江女士麵前。
江女士看著那孩子,伸手輕輕地接了,大概知道有人在挪他,溫憶歸動了一下,江女士輕拍著哄了哄,很快溫憶歸又安安份份地睡了。
江女士笑著看著懷裏的孩子,再抱到溫老太太麵前。
溫老太太也看著,丟開拐仗,要抱。
張醫生扶著她坐下,江女士也跟著坐下,這才把孩子遞給她。
溫老太太兩手抱著,一個勁的說額頭像溫久展,說鼻子像溫久展,說嘴巴也像溫久展,看哪裏都說像溫久展。
張醫生笑出聲。
李嫂笑出聲。
管家笑出聲。
就是江女士,也忍不住笑出聲。
唐薑把孩子給了江女士以後,就站到了溫久展身邊。
溫久展站在那裏,看著對麵沙發裏自己母親和江女士齊齊笑著,他渾身緊繃的那股子因太過激動而近乎驚怕的情緒也一下子散了。
他拍了拍唐薑的胳膊,把他喊到另一側陽台,問他是不是所有手續都辦好。該處理幹淨的記錄也處理幹淨,唐薑說一切都辦妥,絕不會讓任何查到任何一點蛛絲馬跡後,溫久展這才真正的放鬆。
他往客廳又看了一眼,拉開陽台的門,走出去,迎著冬季夾裹著冰雹一般的寒風,靜靜地將一根煙燃了。
唐薑跟著出了陽台,又將門關上,見溫久展沉默地站在那裏抽煙,他不解。問道:"總裁不高興嗎?"
溫久展在家裏,穿著單薄的黑色針織衫,搭配一條同色係的褲子,可他卻不覺得冷,他隻覺得心情無限的舒宜,渾身有用不完的力量。
孩子,這是多麼神奇的一種生物。
抽著煙,聽著唐薑的話,溫久展笑出聲:"我是太高興了。"
他吐出煙霧,將煙灰撣了撣,夾在兩指之間,扭身看唐薑:"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會有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