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微媛被安排進了精神病院,和瘋狂的男精神病患者關在一個病區。
陸瑾乾沒心思再去一點點的把她對清風做過的事加注在她的身上,那個地方是她最好的歸宿,剛好也能讓她嚐盡清風遭受過的折磨。
一個星期後。
助理回複顧微媛懷孕了,孩子不知道是哪位男精神病患者的。
陸瑾乾隻是麵無表情的回了一句生不生看她自己。
再一個星期後。
助理回複顧微媛瘋了。
陸瑾乾卻抱著酒瓶沒有任何反應。
如今,他已醉生夢死。
陸氏集團和清風集團的擔子壓在了助理的肩上。
逼不得已,他把事情的始末告訴了陸老爺子。
老爺子拄著拐杖走到陸瑾乾的麵前,“人死不能複生,陸氏這麼大的擔子,你要就此舍棄嗎?你對得起你的父母嗎?是他們把生的機會給了你。”
陸瑾乾沒有太大的反應,但是想到父母,神情微微波動,壓抑著情緒道:“爺爺,清風她沒有想要殺你,她心裏苦,還被顧微媛打了致幻劑,那天才那麼對你。爺爺,我沒有讓她過過一天好日子。”
“爺爺知道清風不是那樣惡毒的孩子,可她已經死了,你要接受這個現實。就算你現在想去見她,你覺得你有臉嗎?清風那個孩子心底善良,你要做的便是將清風集團和陸氏集團發展好為更多的人創造福祉,把畢生精力奉獻在她喜歡的事業裏,等百年後,你才有臉再去見她,才能跟她續緣下輩子。”
陸老爺子像是一瞬間蒼老了許多,兒子英年早逝,如今就剩下這麼個孫子,他不能讓他被女人毀了。
陸瑾乾幡然醒悟。
可自此,他成了工作狂魔,吃住都在公司,每天休息時間越來越少,他的身影永遠都是在工作現場。
一年的時間,陸氏和清風兩大集團在國內勢如破竹成就了新的商業帝國,如今走向國際成為了商業霸主。
助理知道他是想用工作來麻痹自己,是想盡早去見蘇小姐,逼不得已,他讓JHH醫院發來了一張照片。
陸瑾乾看到照片的那一刻,所有的瘋狂行徑戛然而止。
……
美國JHH醫院。
陸瑾乾筆挺高大的身影從私人飛機下來,身著裁剪得體的黑色西裝和白色襯衣,手腕上戴著百達翡麗腕表,每一處都彰顯著他尊貴非凡的地位。
這樣一個讓外界豔羨的人,卻冷得沒有生氣沒有靈魂。
他走進VIP病房在病床邊駐足,看著病床上小小的人兒,銳利森冷的目光瞬間變得柔軟。
“他真得有希望醒來?”
助理看向病床上的孩子,這個在蘇清風肚中長到六個月的孩子並沒有死,那天JHH醫院的專家恰好來醫院講座,碰到了已經沒有任何生命氣息的小少爺,把他從死亡線拉了回來,隻是一年多了,這個孩子依然沒有醒來的跡象,但他的身體機能卻如正常人一樣在生長。
能不能醒過來,隻是他的權宜之計,在如今能夠挽回陸瑾乾的人隻有這位小少爺。
“是。”他堅定地回道,“但需要時間,如果您放棄了,這個世上怕是再沒人能夠堅持到他醒來的那一天。”
陸瑾乾伸手撫摸著孩子的眉眼,如今長的越發像蘇清風,唯有那雙眼睛閉著的時候跟他如出一轍。
這是他和清風的孩子。
醫生說孩子能夠醒來。
這是一個奇跡。
她護著孩子撕心裂肺的樣子像針一樣在他的心尖上遊走,他抬手捂住心口,在孩子的眉眼上吻下去:“寶寶,爸爸會等著你醒來,直到你長大成人,再去見你的媽媽。”
唇觸上孩子的那一刻,一道靈光在腦海中炸開,眼中的混沌逐漸清明。
蘇清風的死,會不會也有奇跡?
……
陸瑾乾瘋了。
不,是發瘋般地尋找蘇清風,地球上能夠到達的地方都留下了他的足跡,可又一年過去了,依然沒有那個女人的消息。
於此同時,顧向南也像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陸瑾乾捏了捏眉心,問助理:“顧向南有消息了麼?”
“還沒有,自從在顧氏董事會被架空後,就一直沒有他的任何消息,兩年來,能找過的地方我們的人都找過了,您說,他會不會已經……”
“哪有那麼巧的事,繼續查。”
……
次年四月,承載著愛情和希望的櫻花競相綻放。
櫻花樹下,正舉行著一場慈善拍賣會,拍賣善款用於兒童救援。
大熒幕上播放著紀錄片,鏡頭前的孩子臉龐稚嫩,渴望關愛的雙眼緊緊攥著每一個人的心。
一副拍賣畫引起了陸瑾乾的注意,筆墨和氣韻都是他所熟悉的,畫風輕易的勾起他教蘇清風作畫的回憶。
他以最高價格拍的那副畫,帶著畫回到了蘇清風的畫室,自從她出事後,他便把這個畫室買了回來,他對照著她以前留下的畫作對比時,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悸動和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