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眼裏她不是別人是你的媽媽,可她從來沒想過當你的媽媽。”陸瑾乾攥住蘇清風的手將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抱起大寶就走。
孩子撕心裂肺的哭聲又傳了過來。
蘇清風的手疼,心更疼,她攔在陸瑾乾的麵前:“是老師打電話讓我來接他的,我必須把大寶送到家,你現在有暴力傾向,已經嚇哭了孩子。你再動粗,我就報警!”
陸瑾乾好笑地看著她:“我的兒子要跟一個不愛他的女人跑了,你說警察會站在哪一方?話說,你準備看著我一輩子?”
蘇清風噎住。
大寶扭過小身子摟住蘇清風的脖子,兩條小胖腿在陸瑾乾懷裏撲騰,抽泣道:“爸爸,麼麼,肥家。”
蘇清風聲音哽咽:“你怎麼能理解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的心情?”
淚水滴在大寶的胳膊上,又滑落到了陸瑾乾的胳膊上。
大寶撲閃著濕漉漉的眼睛看著蘇清風,想了半天才軟糯糯地勸道:“麼麼……不哭。”
陸瑾乾心情沉重,他開始思考為了逼她回到自己身邊,做的一切是不是錯了?
可是看到她從開始的漠視,到愛答不理,再到今天對他哭泣、哀求、咆哮,他感覺到曾經那個有血有肉的蘇清風又回來了,她因為在乎他也在乎他的孩子。
可他不願承認她隻是為了孩子。
蘇清風哭得快岔氣,語氣悲涼又無助:“如果我的孩子還活著,就是大寶的哥哥,如果我的小寶活著就是大寶的弟弟或者妹妹。我對孩子們有愧,見到一個可能和我的孩子長得相似的寶寶,我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有錯嗎?你說,我哪裏錯了?陸瑾乾,你當初為什麼那麼狠心拋棄他?”
陸瑾乾的胸腔像是被大錘砸了一樣,鈍痛竄入了四肢百骸,他顫了顫身子,沙啞著嗓音問:“你說我們還有過一個孩子?”
提到小寶,蘇清風赤紅的眸子浮起了恨意,但也理智地捂住了大寶的耳朵:“是,在你享受新婚第二夜時,我被冰冷的海水卷上岸,親眼看著孩子從我身體裏一點一點的剝離,陸瑾乾,你害死了兩個孩子。”
陸瑾乾心裏痛得像瀕臨渴死的魚,張唇呼吸著,想要跟她說對不起,想要跟她說第一個寶寶沒有死,就是大寶,可他卻開不了口。
蘇清風被嚇到了,抽泣著搖晃他的胳膊想要喚醒他,男人突然張開手臂將她和大寶一起擁進了懷裏。
他將臉埋進她的肩窩,壓抑而隱忍地哽咽:“對不起,清風,我枉為丈夫,枉為爸爸,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可是我還是想要說,我們的第一個孩子……”
他的話還沒說完,助理忽然跑了過來。
“陸總,顧向南搶了槍往精神病院去了,他很可能是去找顧微媛報仇。”
陸瑾乾即將出口的話戛然而止,待平複了情緒冷然地看著助理:“有內鬼助他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