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道歉是誠心的。
沈思渺微微搖頭,又遞過去一張紙:很晚了我先回去,謝謝你的衣服。
她並不覺得自己吃虧,畢竟她也結結實實踩了那人一腳!
隻怕在為衛生間發生的那一幕已經成為笑柄了,沈思渺實在沒什麼心情再回去接受那些人或是憐憫或是鄙夷的眼神。
沈思渺拿上東西推門下車,容衍到底還是忍不住說了句:“我送你吧,你一個女孩子不安全。”
她動作一頓,隨即朝著他微微搖頭。
容衍伸手想要抓住她的手腕,卻隻抓到她的衣角。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忽然問了句:“沈思渺,你是不是討厭我這樣的男人?”
沈思渺微微怔了下,隨即搖頭淺淺的笑。
她又不在意他,討厭他做什麼呢?
沈思渺拿著東西一路往大門口走去,順便給姚樂樂發了條短信,告訴她不用擔心自己。
今晚她特別不想回沈家,一路從遊樂城走出來,她剛剛好點的腳踝又有些隱隱發漲。
沈思渺伸手攔了一輛車,上車之後給司機寫了她租住的小公寓的地址。
出租車後,男人一手敲著方向盤,一邊不緊不慢的踩著油門。
四十分鍾後,沈思渺從車裏下來。
她剛下地腳踝便鑽心的疼,她忍著一瘸一拐的往路邊的藥店去。
出來的時候便見容景行一身深色正裝站在月色下抽煙,沈思渺握著藥的手一緊,完全沒料到他會在。
三個月前他來過一次,那是他深夜喝醉了發信息讓她去接。
她廢了好半天勁兒將他送回去,可那個男人死活不按指紋開門,家裏的保姆又不在,她沒辦法隻好帶著他回了這兒。
但是她第二天起床的時候,這個男人早就不見蹤影。
沈思渺以為,他是不記得這個地方的。
她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間,那人已經起步朝著她走了過來。
男人拿過她手上的藥膏看了看,皺眉道:“藥買的不對。”
沈思渺輕皺了下眉頭,隨後被她拉著胳膊帶去了路牙邊:“坐著等我。”
她還來不及拒絕,男人已經拿著她那盒藥往那間藥店去。
片刻後容景行拿著新的藥膏出來,沈思渺伸手接過,男人已經動手去脫她的鞋襪。
沈思渺下意識的縮腿!
男人抬眸問道:“不用我幫忙?”
她搖頭示意不需要。
容景行倒也沒說什麼,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問道:“不會說話也就算了,難道還想變成一個瘸子?”
沈思渺皺眉,顯然是不太喜歡他這話的。
容景行卻沒有半點心軟:“我說錯了嗎?又瘸又啞,人生還有什麼樂趣?”
這個男人向來毒舌,總能說的她啞口無言。
容景行微微歎息一聲道:“真不要我幫忙的話,我就回去了。畢竟你要是真瘸了的話,我也不用擔心容衍會對你動真情。”
沈思渺驀地紅了眼眶,一晚上的委屈差點泛濫成災。
將她說的似洪水猛獸一般,好像她不會說話就是天生自帶劇毒一般,所有人看見她都要退避三舍!
沈思渺心裏委屈,但是這種委屈她沒法和人說。
容景行彎腰蹲下,抓過她的腿道:“打開藥膏。”
沈思渺擰開了藥盒,按照他的吩咐擠在他手上。
男人將藥膏攤開,輕輕重重的揉著她腫起來的腳踝。
沈思渺看著男人專注的神情,忍不住有些恍惚。
渾渾噩噩間聽見男人問道:“我給你在臨市買套房子,你去那邊住吧?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房子是送你的,去那邊重新開始,沒有人會再去打擾你。”
晚上的清風吹在身上還是有些冷的,豈止是冷,簡直就是刺痛。
沈思渺想,他是真的不想看見她,也不想她出現在容衍麵前。
她也不想,可是於念秋怎麼辦呢?
她不明白,她又不是細菌病毒,為什麼要像避瘟一般隔開她……
沈思渺低頭穿好自己的鞋襪,掏出紙筆寫道:不用了,我要走的時候,會自己離開的。
她是要走,可也不想是被他像是乞丐一般攆走。
容景行轉身,看著她纖細的身影在燈光下的拉的很長,看上去孤單又寂寞。
十分鍾後。
沈思渺爬上樓梯,站在門口掏出鑰匙。
鑰匙還未插進鎖孔,便聽“嘎達”一聲,她一抬眸和裏麵人的視線撞在一起,眼底閃過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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