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出租車的那一卡,她便忍不住失聲痛哭。
她不明白為何這個傍晚他會忽然出現,他為何連最後的期待也不給她留下。
往後再見麵,她該已何種姿態麵對他?
朋友還是暗戀者?
好像無論哪一種,都是極其尷尬的身份。
沐景不會知道,她上車之後,夏立陽在公交站牌碰到了……衡遠。
其實也不能算是巧合,因為衡遠其實是不放心沐景一路跟著她過來的。
後來看見夏立陽的車停在她麵前,衡遠便沒有上前。
他不是有意偷聽,但確實的聽到了剛剛的談話。
在衡遠眼中,夏立陽是情敵。
他看著夏立陽的目光很難友善,但大家都是同事,倒也不至於火花四濺。
隻是有些情緒起伏,內心深處是必然有感覺的。
他相信夏立陽亦是如此。
衡遠向前一步,看著夏立陽笑道:“夏醫生,很高興我們又見麵了。”
夏立陽不回應他,他轉身說:“不早了,衡醫生早些回去吧。”
“不必急著走,我有幾句話要說。”衡遠叫住他,看著那人背影道:“我喜歡沐景是我自己的事,未來我也不打算停止這份情感,若有需要夏醫生幫忙的地方,希望你能看在你和沐景的友誼上幫我。”
他這不是求幫助,分明是挑釁!
夏立陽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握了下,隨即他起步離開。
衡遠站在那裏看著那輛車駛出去,隨後他笑了。
夏立陽一路飆車回到公寓,男人到家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敲沐景的門,但她並未回去。
他給她打電話,也是關機狀態。
沐景今晚去了酒吧,她將藏在心裏幾年的事情說出來了,心中一下子空了許多,她太需要找個東西來填滿了。
她坐在吧台前,掏出錢包裏所有鈔票道:“給我配酒,能將我喝醉的那種酒。”
吧台的小哥看了她一眼,隨即笑道:“好!沒問題!”
這是她到蘇城以來,第一次出入這樣的場合。
她酒量不好,三杯酒下肚整個人都有些飄忽起來。
滿腹的心事還是沒有減少分毫,反而伴著喝醉越來越沉了!
她趴在吧台上掏出包裏的手機,迷迷糊糊的摁了開機鍵。下一秒便有電話打來了,來電顯示不是蘇城號碼。
但她那時太醉了,已分不清那串號碼的數字。
沐景搖搖晃晃將手機放在耳邊接通:“喂,哪位?”
“你還好意思問我是哪位?這幾年你瘋的怕是連家門都不認識了吧!”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怒喝。
久違的聲音,讓沐景混沌的意識有些回籠。
她握著電話的手一緊,凝聲道:“你怎麼會有我的號碼?你為什麼會有我的號碼!”
“放肆!”那頭傳來一道沉沉的男人怒喝:“我是你父親,我為什麼不能有你的號碼!你真的以為你的行蹤脫離我的掌控了嗎?你太高看自己的能力了!”
沐景握著電話的手控製不住的收緊:“我沒有父親,你不是我父親!我沒有你那樣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