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蘇白手指支著腦袋,“你不習慣,我更不習慣,好不好?”
然後,兩個人就互相看著彼此。
很多話想說,又似乎是一切盡在不言中。
……
翌日一早,微涼去了醫院,李新開心的告訴他,夏之遇從重症監護室轉到了普通病房。
希望她勸勸他,讓他早日去做手術。
她去了病房,夏之遇躺在床上,眼睛有些無神、有些許的茫然。
她進去了,他似乎是沒有看見一般。
整個人的狀態都是有些不聞窗外事般……
桌上,放著李新給他做的早餐,現在他隻能吃簡單的流食。
“你吃點東西嗎?”微涼問。
夏之遇似乎是愣了下,然後那眸子裏開始聚焦,看到她的時候,有很多情緒在眼睛裏一閃而過。
“你怎麼來了?”他動了動唇,許是太久都沒有說話,聲音虛弱又沙啞。
“我不來,誰來?不能總是聯係人家李新吧?”微涼說。
想起那天接到李新的電話時,聽到李新說,醫院的工作人員根本聯係不到他的任何親屬,因為他的電話簿裏是空的,能夠找到李新也是從兩個人通話記錄聯係上的。
聽到這個,微涼無比的心酸。
一時間就不知道要說些什麼,那一刻隻覺得,夏之遇是真的放棄了他自己。
“你回家吧,不用管我!”他道,然後閉上眼睛。
微涼抬眸看他一眼,“你是在告訴我,讓我放棄你,然後你自生自滅?”
“讓我自生自滅吧,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值得我留戀的啦……”
微涼臉色冷下來,“沒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啦?”然後她冷冷一笑:“死很容易,一閉眼的事情,就再也兩耳不聞窗外事了,可是活著的人呢,夏之遇我就問你,你讓活著的人怎麼辦?”
“活著的人,活著的人還有人在意我?”他唇角勉強的勾起,然後是無邊蔓延的苦澀。
微涼看著他這樣絕望的表情,心裏特別的不是滋味,閉了閉眼,“那我呢,我在幹嘛?浪費我的時間?”
他愣了下,眼裏升騰起來的那亮光,局促的又黯淡下去。“你早已不再屬於我!”
微涼火了,將手中的食盒扔到地上,“夏之遇,你說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不屬於你,我告訴你,我誰也不屬於,我就是我自己的,哪怕我們曾經相愛,哪怕我們結過婚,我還是屬於我自己,不屬於任何人,你說這話,簡直是太沒道理了……
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在這兒為了什麼?”
微涼很委屈,克製自己的情緒:“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為了你,我為了你,昨天的時候,回去跟霍蘇白離婚……
“你知不知道?在我們離婚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是心灰意冷的,是他,是他陪在我的身邊,想著各種的法子逗我開心,你隻知道我變心了,我不再愛你了,可你不知道,霍蘇白在我身上,做了多少多少的努力,我曾經多愛你,多依賴你你不是不知道,可是離婚後那種滋味太難受,總是刺得人的心特別、特別的疼,我每次都會疼哭、疼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