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躺在床上,手中舉著信,信打開了一封,是她看過的內容——
你最近還好嗎?一直都不敢知道你在洛城的消息,生怕我控製不了我自己。
非洲的天氣很熱,可這裏的風景卻很好,你可以近距離的親近這裏,這裏的天很藍,草很綠,如果可以的話,有一天,我們一同來到這裏。
而且裏麵帶著幾張照片,非洲的草原很綠,很藍很藍的天空,還有近距離拍的一張獅子的照片。
有一張照片上,夕陽西下,勾勒出地上斜長的影子,看影子,那個男人的身高很高,臉上大概是戴著墨鏡。
自從回國看到之遇的墓,她就知道,之遇已經過世了。
而信卻一封一封的來,從未間斷過,標準的一周一封。
剛離開國內的那幾年,在這裏等,要語言上適應,還得上學,工作,還得養小白,自己是個陀螺似的,不停的轉,每天最期待的就是收之遇從遠方的來信,那封信,似乎總是有安定人心的作用,讓她在忙碌跟疲憊中,也有安慰。
而自己不忙的時候,她會把信發到之遇的郵箱裏,說一些自己過的很好,很好這類的話。
郵箱裏的信,之遇從來都沒有回複過。
隻有這樣很慢很慢郵遞過來的信。
這不,父親忌日,他們回家,自然也知道了之遇的事情,他們說,之遇在非洲遇到了戰亂,怕她接受不了。
她以後再也沒有寫過信,而這信卻總是風雨無阻。
她又打開一封,裏頭大概是他在那裏很好雲雲,很想她一類的。
微涼隻覺得,這些想念已經開始不走心。
她將信紙搓成一個團,扔到地上。
過了一會兒,微涼從床上又把信撿起來,又扔掉,最終,還是赤著腳下床,將信一封又一封的撿回來,那團紙展開,壓平了。
微涼將自己的長發揉亂,像個鬼似的坐在地上,就守著這一頁有一頁的信紙。
她心情煩亂。
手機響了,來電顯示善明。
善明算是他的半個合作夥伴,很多跟合作方的接洽是他的工作,這幾年來,也算是合作愉快。
微涼接起:“喂?”
“下樓。”
“哦哦,好。”微涼沒換衣服,隻是居家服外套著一件針織衫就出了門。
蘇蘇剛想要找微涼,想要提醒她,多注意一下明然,剛走出房間就看著微涼跑了出去。
她下意識的跟了下去。
在酒店的門口,遠遠的就看著一個男人的身影,背對著門口,隔著距離遠,蘇蘇看不清是誰,總之從後麵看起來,那個人算是玉樹臨風的吧?
蘇蘇立刻掏手機給他哥,也顧不顧的這個時間在國內是不是合適。
電話很快接起,“喂?”
“大哥,完了,完了,我看著嫂子跟一個男人出去了,而且衣服都沒換,你也是知道的,就是穿的很普通,可見兩個人關係不一般。”
霍蘇白躺在床上,聽到了那邊的動靜,他睜開眼睛,看著窗簾後的天空,天快亮了,他沒說話,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妹妹的話。
“哥,你在聽嗎?”
“在!”霍蘇白道。
“我要不要,追上去?”
“微涼,她已經不記得我了。”霍蘇白忽然道,言外之意就是讓妹妹不要去打擾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