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清雅出塵的人兒,不該在這聲色犬馬的場合出現,饒是他見過再多的女子,也未曾因一眼便惑了心。
落塵站在中間,太多的目光投來,有評估的、打量的,鄙夷的、勾挑的……她眉深蹙,感覺自己像是沒穿衣服一樣,她覺得屈辱,也要表現出如此,自己就是要這個愛樣子,一副也因為霍胤然不曾要替她解圍而心寒的樣子。
手下意識的攥緊了盛嘉映手臂,他側目看向霍胤然,他扔摟著宋凡之調笑溫存,壓根就當她不存在,盛嘉映歎,這難題又落到他身上了。“落塵,這是也是檢察院副檢察長。”
落塵伸出手,淺笑,“陳局你好,我是司遠的未婚妻,肖落塵!”
他既然不打算出手,那她便不把希望放在他身上。
陳局握著她纖細的柔荑,“哎呀,長肖落塵,不但人美,這名字取得也別致,來,肖小姐,陪我喝杯酒?”
落塵輕笑,坐到他的身畔,舉起透明的高腳杯,沒過杯底的金黃色液體偶爾晃蕩,不安分的幾滴漾上杯壁,又滑落下來,他挽住她的腰,盯著她,她沒一絲慌亂,眸底波瀾不驚,無悲無歡無怒無喜,似百樣挫折換來一臉恬淡,他眯了下眼睛,這女子不簡單,看似青澀率真,實則已飽經滄桑,他已久經官場,雖女子惑心,卻也揣測出幾分,人是司遠的未婚妻,卻是跟著霍胤然的人來的,這局,蹊蹺,簡四少若有意為慕解圍,這酒過三巡了,片語不提,若說無意,讓這女子何意?
“陳局,我敬你一杯!”落塵道,酒杯不及唇際便被人奪去,盛嘉映笑,“落塵,這可就是你不懂事了,陳局可是喝不少了,是誠心把陳局灌醉呢,陳局,對不住,丫頭太年輕,不懂事,給陳局唱首歌聽去,這酒,我自罰三杯,陳局覺得如何?”
陳局點頭,靜觀其變。
落塵從他身邊走過,他的眸子很深,卻由著那人放肆,始終不曾看她一眼。
她斂眉,拿起麥克風,從她自虐似的走到落塵城,逼他現身,她就知道自己沒了籌碼跟他叫板,她隻是沒想到,他比想象中的更無情,她一笑,“幫我點一首劉若英的《為愛癡狂》!”
她話音剛落,宋凡之卻痛呼一聲,“你捏的我好疼!”
落塵眸底氳開橘色光芒,唇角勾起冷笑,將麥克風抵在唇邊,輕輕吟唱。
……
“我從春天走來,你在秋天說要分開,說好不為你憂傷,但心情怎會無恙。”耳熟能詳的音律,從她唇畔飄逸而出,比原唱更多了幾分情真意切,包間內的光線很暗,熒幕明滅不定在她清雅的臉上不斷劃過形成交錯的光影,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透過這婉轉歌聲像是一個女子訴說著淡淡的心事。
“為何總是這樣,在我心中深藏著你,想要問你想不想,陪我到地老天荒。
如果愛情這樣憂傷,為何不讓我分享,你也不問你也不回答,怎麼你會變這樣。”
她望著熒幕,眼前的景象不知為何一點點逐漸迷蒙,像年代久遠的放映機,在熒幕上投射著朦朧的黑白影片……
淚,驀地跌出眼眶,沿著蒼白的臉頰而下,在忽明忽暗間,愈加晶瑩剔透,她閉上眼睛,手緊緊揪著自己的胸口,繼續唱道,“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你說過那樣的愛我,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我這樣為愛癡狂。
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你說過那樣愛我,像我這樣為愛癡狂,到底你會怎麼想……”
宋凡之仰首靜靜打量著眼前俊美無儔的男人,那幽幽深深仿佛不見底的黑眸深處,潛藏的究竟是什麼?她疑慮之際,他已起身,朝唱歌的女子走去。
眾人錯愕間,他扯住她的胳膊將她甩在沙發上,一手扣住她雙腕製於頭頂,將他壓在身下,“你怎麼敢,嗯?你該死的怎麼敢?”他低吼。
她凝著他,眸中水氣瞬間凝結,淚,滑落頰畔,他閉眼,側過身子,將她護在懷裏,她靠在他懷裏,嚶嚶啜泣,多年,她不曾再聽過這首歌,更沒唱過,今日,想是太脆弱,終是承載不起她的希望,她所有的堅持斷了,落塵闔上眼睛,安於沉淪樣子,做給那個看戲的人。
對坐的人皆一片嘩然,宋凡之不禁一笑,還真的是讓林婉給猜對了,霍胤然果然情不自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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