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清澈，不染纖塵，這是他見過的最好看的眼睛。
他低頭望著她，看著她迷離醉人的樣子，把他當作是別人，湛暮覺得這就是報應，男人的臂撐在她身體的兩側，低頭望著她，他別開眼覺得心痛。
“肖瀟，你別……”他道，聲音異常嘶啞。神思開始一點點抽離理智的管束，他閉上眼睛，不敢看她那雙瞳眸裏倒影出的自己，那會讓他無地自容，他是瘋了，還是傻了，這個時候還有這個念頭，不願意鬆開她！
他忽然後悔在辦公室裏喝了兩杯酒，他重重的喘息，額頭與她相抵，“肖瀟，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肖瀟迷蒙，“你不喜歡我嗎？”
“喜歡。”他啞聲道。
“那你為什麼不親我？”她說。“你是不是在生氣公司裏的流言蜚語，其實不是的，傅微沉其實是我的表哥，他是我姑姑家的孩子……我們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湛暮說不出話來，看著她天真認真的坦白自己的一切，“肖瀟……”
“其實，我覺得人的長相外表什麼的，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其實是兩個人在一起要互相坦承，你要認真的對待我……所以，我不在意這些……你能好好的對我，不騙我嗎？”
“我能！”
“那就沒關係了，明天我們就回去見家長。”肖瀟說著，然後勾著他的脖子道。
他一直不說話，她的手指一直輕輕摸著他的臉，“你，你怎麼了？你為什麼不說話，你不喜歡嗎？”
“不是！”他道，他內心五味雜陳，他想走，可是他根本就走不了，如今溫香軟玉，他知道自己走了，再也沒有可能讓肖瀟主動的抱著她。
懷裏的人兒，看著他，“我忽然覺得你蠻好看的。”
她微微笑著，然後勾著他的脖子，去吻他。
湛暮分不清現在還是曾經，一切這麼熟悉，又那麼陌生，她還是那個她，在他懷裏蹙著眉頭的樣子。
曾經，在她學校後山的小溪邊的草叢裏，潺潺流水，他分不清是曾經還是現在。
她無措，抱著他，會將自己埋在他的懷裏。
湛暮覺得自己已經著魔了，等著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是幾個小時後的事兒。
夜已深，四周安靜的隻聞彼此的呼吸聲，湛暮支起身體，看著安然睡在他臂彎裏的人兒，她身上留著他動情時烙下的痕跡，隻是，這樣的痕跡，仿佛是一種指控，指控他就著薄薄醉意趁人之危地重新跟她在一起了，而自己也食言了。
她精心為另一個男人準備的衣服被他破碎淩亂丟的到處都是……湛暮甚至不敢想，幾個小時前，她他們那麼親密，他的瞳孔中，有她，如此的親密……在她醒來後將變成怎樣的不堪？
得到她的喜悅，被冷靜過後的悔意衝散的支離破碎，他到底在幹些什麼？
這到底算什麼？
湛暮無比的悔恨，他要跟肖瀟如何的解釋，解釋她的男朋友為了賣出代碼把她給賣了？
湛暮看著她，腦子亂哄哄的，根本無法清醒的思考。
可是看到她側目睡著，安然微笑的樣子他又忍不住失神，手指輕輕摸著她的臉，他微微笑著，一枚親吻落在她的眉間，“肖瀟，其實……我很想你！”
睡夢中的人，自然沒有給他任何的回應。
他在一旁，“如果可能，我真的希望你永遠都不要醒來……”因為他無法麵對這樣的自己，卻也可以這樣一直靜靜的守護著她，看著她，也挺好的。
他微微歎息，也不明白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如此的懦弱……
他手指輕輕摸著她的臉，“肖瀟，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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