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國的拜月神教總體,就位於月國帝都焱城東大街的街尾。
同皇宮瑤瑤相對,規模之大,絲毫都不遜色於皇宮。
卻不似皇宮那麼金碧輝煌,整座宮殿白牆黑瓦,安靜而神秘。
正大門直入是一座石雕屏風,而就在這屏風之後,便是主大殿了,這是總壇宏偉高大的大殿,高度甚至超過皇宮的金鑾殿。
此時,大殿側殿上熱鬧異常,今夜便是聖女大典了。
這一任的聖女遲遲沒有選出,正是因為總壇遷移一事而耽擱了。
此時,昊天就坐在主大殿側廳,獨自靜默飲茶。
“我還以為你不會出現了。”
沂軒的聲音傳來,從側門而入,一身錦白的便衣宮裝,很是俊朗。
“史卷帶來了嗎?”昊天淡淡問道,並不回答。
沂軒也不多寒暄,取出袖中的史卷,淡淡道:“這史書是拜月教最真實的記載,我都查遍了,聖女聖火,皆是上古的傳說,有史以來,不曾發生過,所以不曾記載。”
“那你信不信?”昊天反問道,一邊認真地看著史書。
“不信的話,我為何花時間同你坐在這裏?”沂軒反問。
昊天沒說話,一頁頁察看史書,至少,在這史書記載的兩千年裏,明月天神都不成現真身過。
“百納屬國已成立,你是不是該交出聖弩了?”沂軒又問道。
“寒鳶的命,是炎火救回來的?”昊天仍舊是那淡淡的語氣,然而,說出來的話卻到沂軒驚了。
他怎麼知道?!
“如果本王沒有記錯,地獄有種藥,名為炎火,能解百毒,救性命,但是,隻能維持幾年,一旦發作,如烈火焚身,灼燒難耐,直至死亡。”昊天淡淡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沂軒沉聲反問,難道是彼岸?
“人界的帝王,難道你不清楚人界凡人的性命,並不歸屬明月天神掌控,她不會是庇護人間,保風調雨順而已,凡人的生死,歸屬地獄掌管,即便是天神想救凡人的性命,也必須通過閻王,寒鳶的傷,不是你人界神醫可救的,除非是來自地獄的靈丹妙藥!”昊天解釋道。
沂軒沉默著,沒說話。
“怎麼,你跟鬼界的人也有往來,能耐不小啊。”昊天試探地問道。
“私事。”沂軒心下即便是驚濤駭浪,清俊的臉卻依舊風平浪靜,冷峻著。
“我拿寒冰換聖弩,如何?”昊天還是那淡淡的語氣,話從不多說,句句都中要害。
沂軒看了他一眼,卻是突然冷哼,道:“我憑什麼救她?”
“嗬嗬,人界也非皆有情之人,走吧。”昊天說著,起身往外而去,可以避開了立有神像的主大殿。
聖弩,他不想交出去,而且,現在也不能交出去。
他得借助聖弩的靈氣,掩藏一身的魔氣。
魔終究是魔,明月天神覺察地到的。
沂軒眸中複雜掠過,跟了上去,也沒多談此事。
另一側殿中,祭司們皆是一身純白的長袍,有男有女,各個白發蒼蒼。
此時正議論紛紛,議論的正是皇上請來的一位新的祭司,被冊封為大祭司。
軒皇繼位之後,虛弱了拜月神教不少力量,神教涉政的勢力少了,而教派裏的事宜也多了。
他們不清楚為什麼總壇要前方百納,更不清楚為何會突然從百納請了一位祭司過來。
沂軒走在前麵,昊天靜靜地跟著,雙眸沉斂,不動神色,俊朗而安靜的五官,恰恰是祭司該有的沉著嚴肅,一身白衣長袍,墨發低挽,明淨如謫仙一般,清華之氣渾然天成,然而,就偏偏這清華之氣之中,那股與生俱來的冷邪已經被聖弩的靈氣遮掩殆盡了。
一見沂軒,眾人便都安靜了,然而視線卻都不知覺落在他身後的昊天身上。
昊天目視前方,沒有多少表情,即便眼前有千軍萬馬,他都可以全部當成空氣,何況是這麼幾個人界祭司呢?
“都準備得怎麼樣了?”沂軒淡淡地開了口,在主位上落座,昊天負手,站在他身旁。
“一切準備就緒,就等吉時到,皇上親燃聖火。”一老祭司連忙上前答道。
“還有多久?”沂軒問道。
“半個時辰吧,皇上,教中弟子都準備好了。”老祭司回道道。
“嗯。”沂軒這才點了點頭,起身,道:“這位是朕從百納洛城請來的祭司,昊天,日後總壇設大祭司,教所有事務,皆由大祭司負責。”
這話一出,眾人嘩然,雖然看得出昊天並非一般之輩,隻是,年紀輕輕,怎麼能擔當如此重任?
“皇上,老朽從未聽過百納分壇有這麼一個人,敢問這位公子是何出身?”老祭司認真問道。
“你這話什麼意思?”沂軒冷聲。
“皇上,教派可不涉政務,但是,皇權也應不擾教規,祭司一職曆來都是從教中資曆高的弟子中遴選,尋一個對教務一無所知的人來擔任祭司一職本就不妥,何況是大祭司,我拜月神教史上還未有大祭司這麼一說!”另亦祭司也開了口,憤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