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是冰冷的,如一把利劍,要將她刺穿。探詢的頭顱低下,落在她起伏不定的胸口,盯著那裏,似乎在分析她心髒是黑是白。
掌並未完全收緊,但她已不能正常呼吸。他在說什麼?駢夫?難道隻要跟男人說幾句話,就成了駢夫了嗎?
超遠哥在她心中是偉大的,是最親最敬的大哥哥,他竟然說是駢夫?
眼裏閃著不可思議,身體卻被南宮寒野盯得幾欲爆炸。
南宮寒野緩緩抬起另一隻手,落在她的胸口。“嘶啦”一聲撕碎了她的衣服。
“你……”她顫抖起來,胸部的肌膚因為害怕而泛起了雞皮疙瘩,並緊緊地縮在一處,隨著胸部起伏,艱難地顫抖著。
他沒有停下動作,下一刻,如鷹爪般的掌直抓在她身上,捏得緊緊的,幾乎要將之與身體分離。
洛映水忍不住痛呼出聲,呼吸不暢,她的小臉早已憋得通紅。
力道加重,她幾乎相信,他今天一定會將自己撕成碎片。巨大的疼痛差點令她昏闕,咬緊的牙根刺破了嘴唇,鹹鹹的血腥味刺激著她的神經。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死掉的時候,身上的力道消失,一副冰冷的唇貼在耳跡。“告訴你的駢夫們,你的一點一滴都是我的,都留下了我的記號,誰要敢動,我一定會叫他碎屍萬斷!”
尤如一陣黑旋風,門在呯的一聲後,一切消失,若不是對麵鏡子裏映照出來慘白的小臉,衣衫不整的身子,洛映水一定會以為自己剛剛隻是做了一場夢。
鏡中,她胸口處已經腫起,一片刺目的青紫觸目驚心!這是他為她烙下的印跡,目的就是宣布對她的所有權。洛映水想起了古代的奴隸主們,他們也正是用這類似的方法,管理自己手下的奴隸,宣布對他們的所有。
奴隸?
哦,是的,七年前,他就曾宣布,她是他的女奴,贖罪期還沒滿,這個稱呼一樣適用。
諷刺極了,她忍不住笑了起來,笑得全身顫抖,笑得眼淚直流,笑得肝膽俱裂,最後沿著牆根緩緩滑下,將頭深深埋於膝中。
南宮寒雪提前出院了,理由是不適應醫院的環境。對於這樣一位千金大小姐,她的理由似乎合情合理,歐陽不凡十分體貼地為她請了二十四小時家庭醫生,負責她的身體,而他,幾乎寸步不離地跟在她的身邊。
這對於南宮寒雪來說,應該是幸福的,等待了這麼多年,她總算盼到了美好的結局。
隻是,她的臉上始終沒有幸福的喜悅,就連麵對歐陽不凡時綻開的笑,都是那般勉強。她的眉頭時常蹙緊,對於回家又似乎不是那麼渴望。
不回家,她又能怎樣?
安妮那天的話響在耳邊,她連做夢都會被嚇醒。
“你以為歐陽不凡真的是看上你了?以他的身份,怎麼可能和一個農民的孩子結婚,你這些都沒有想過嗎?”
農民的孩子,她真的是農民的孩子嗎?南宮寒雪對於這個稱呼反感極了。
不,她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南宮家的大小姐,根本不可能做什麼農民的孩子!她一直擔心自己的身世,不曾想害怕的結果還是來了。
她曾幻想,自己應該是哪家千金的遺孤,千金或許因為各種理由,不得不將她拋棄。她想,即使是私生子,至少她還有高貴的血統。
安妮打破了她的一切猜測,將她帶入到殘酷的現實。她回憶起過往的一段,更加堅定了安妮的話。
她記得,十幾年前,她還是個孩子,驕傲的南宮小姐。可憐的晰晰成天被她欺負。
有一天,門口玩耍的她碰到了一對夫妻,他們一身窮人打扮,身上的衣服還打著補丁。兩人離她家的大房子遠遠的,在那裏指指點點了好長一陣子。
他們很快看到了她,向她走近。
“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幾歲啦?”那個發問的男人一臉皺紋,背微微躬起,頭發亂糟糟的,令她覺得惡心。
而旁邊站著的那個女人也好不了多少。她破爛的衣服掛在半腰,褲腿上沾滿泥土,眼睛裏閃著淚花,看起來相當激動。
“這是我的事,跟你們有什麼關係!”她粗魯地回答,想要離他們遠遠的。
男人擋在了她的麵前,女人忍不住上前繼續發問。“姑娘,你是不是五歲了?”
“我五歲了又怎麼樣?跟你們有關係嗎?”她尖銳地叫道,對眼前的人討厭到了極點。
“你現在叫南宮寒雪,是嗎?”女的激動起來,顫抖的聲音裏含著哭腔。
她叫南宮寒雪,整座城市的人都知道,她是南宮家的二小姐,而那個撿來的晰晰,便理所當然地做了她的姐姐。
她不服氣,卻沒有辦法,奶奶堅持要這樣,她隻能在暗地裏欺負晰晰。
“那又怎麼樣?”她高傲地對上男人的眼,如果不是他攔著自己,她早就走遠了。“你們想綁架我勒索錢財嗎?這是我家,我家裏養了很多保鏢,隻要我一叫,他們就會來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