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走到了一個中年鐵匠師傅的火爐旁邊。
正在忙著叮叮當當打造一把大刀的這個中年鐵匠看了張元一眼,張元趕緊對他笑了一下,中年鐵匠沒有理睬張元善意的一笑,繼續低下頭忙著自己手裏的活兒。
讓張元感興趣的並不是中年鐵匠正在打造的大刀,而是一把已經打造好了但是還沒有開刃的一把大刀。這把刀比一般的大刀要厚重的多,雖然沒有開鋒,但是那足有三尺而且一般大刀還要寬一些刀身,前端呈圓弧形的刀鋒,刀背較厚且呈三角弧線形,那鋥明發亮的黃銅盤龍護手,那適合單手持刀也可雙手揮刀砍殺的棒槌狀刀柄都吸引了張元的目光。張元走到這把刀的近前伸出手握住刀把兒試了試分量之後不由得喜上眉梢,嘴裏說聲“好刀!”手腕子一翻,“唰”的使了一個花刀。
正在打造兵刃的中年鐵匠見張元能夠輕鬆自如的使用這把刀,忍不住放下手裏的鐵錘看著張元:“我說這位兄弟,你的身手不錯啊,這把九斤七兩的重刀你一條胳膊就能使動,看來是個行家啊!”張元把手裏的這把刀往地上一插,對著中年鐵匠抱腕當胸:“師傅這把刀實在是太好了,雖說還沒有開鋒,可是兄弟我實在是太喜歡了,能不能把這把刀賣給或者送給兄弟?”中年鐵匠笑了笑:“這位兄弟看來是個識貨的,不過醜話我得說在前邊兒,這把刀你知道為什麼不開鋒嗎?”張元搖了搖頭:“兄弟我初來乍到,這裏麵的規矩我是不太清楚,還請這位師傅指教。”“呦,聽這位小兄弟的口音不像是當地人,敢問兄弟仙鄉何處家住哪裏?”中年鐵匠的嘴裏也變了口音,而且滿嘴的江湖氣,這讓張元感到暗暗吃驚,可是又不好不回答:“兄弟我是津東一帶的人,聽師傅口音好像是滄州一帶的口音,那我們可就是老鄉了!”張元以為既然聽出對方的口音套個近乎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可是沒想到中年鐵匠根本不那麼想:“既然這位小兄弟聽出我是滄州一帶的口音,說明小兄弟你是個常在江湖上走動的人,那你猜猜,能打造和使用這種刀的是什麼人?”
楊鋒開始並沒有注意到張元和那個中年鐵匠,更聽不清兩個人說什麼,隻是後來看張元臉上的表情不太對頭這才快步走了過來,把張元擋在自己身後:“大家都是朋友,有什麼事咱們好說好商量!我這位兄弟初來乍到的不懂規矩,還望這位師傅多多包涵!”中年鐵匠卻笑了笑:“朋友,你這位兄弟可是一個使刀的好手,隻是可惜他隻會使不會看,更不懂!”張元一聽中年鐵匠這麼說話,臉上有點掛不住,可是楊鋒把他按住了:“老五,你少說話!”
中年鐵匠看了看楊鋒和張元,搖了搖頭,抄起鐵錘繼續捶打著鐵砧上那口已經初具模樣的大刀,一邊幹活還一邊小聲說:“可惜呀可惜!”張元還想多說,楊鋒一把拉過他來,兩個人剛轉身要走,隻見門外大步走進了一條車軸漢子,他直奔這個中年鐵匠而來。楊鋒拽著張元讓過了這個人,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
隻見車軸漢子來到了中年鐵匠麵前停下了腳步,客客氣氣的說道:“桂師傅,我來取刀了!”中年鐵匠放下手裏的活兒看了看這個臉孔微黑的車軸漢子,又抬起手指了指張元,“我說顧老弟,現在不隻是你一個人想要這把刀了,喏,那位小兄弟也是一個識貨的,而且他的刀法不比你差,你說我得把刀送給誰呀,再說你們要是比不過我,那把刀我可就不給你們開刃了,不開刃的刀不就成了廢物了嗎?”聽中年鐵匠這麼一說,車軸漢子回頭看了看楊鋒和張元:“桂師傅,這裏有兩位朋友,不知道是那一位朋友這麼有眼力,能和顧某一樣相中了這把盤龍刀了?”
楊鋒和張元一聽到“盤龍刀”三個字都是一愣,可是沒等兩個人說話,中年鐵匠就把手指向了張元:“就是那位長得比較富態的小兄弟!”車軸漢子聽了這話趕緊上前幾步走到楊鋒和張元身邊,抱腕道:“這位兄弟,你也認識這種刀嗎?”楊鋒趕緊攔著:“我這位兄弟隻是一時好奇,他哪兒懂什麼刀哇,這位兄台,你先忙著,我們兄弟還有別的事情要辦,告辭!”說這話,楊鋒一拉張元的手就要往外走,可是對麵那位姓顧的車軸漢子卻攔住了楊鋒和張元:“二位慢走,既然這位小兄弟是識貨的,說明他一定是個使刀的行家,常言道,見高人不可交臂失之,顧某人鬥膽請這位兄弟留步,咱們相互切磋切磋。”
楊鋒和張元都知道,江湖上的所謂切磋很多時候就是交手,往往很多冤仇都是在切磋的時候產生的,他們倒不是怕,而是韓正和鄭直一直吩咐不讓惹事,所以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後極力的推脫:“朋友,我們還有事,改日,改日,再會!”說著,兩個人盡量往外邊走。
姓顧的車軸漢子有點不依不饒,伸開兩隻手把楊鋒和張元的去路堵住了:“慢著,朋友,這個麵子也不賞給顧某?”
楊鋒看了看麵前的這個人,又看了看張元:“胖子,既然這位老兄執意要和你切磋,你不妨就來個以武會友,記住,手底下可要有準頭!”張元早就有點不耐煩這個姓顧的,聽楊鋒這麼一說點點頭:“明白!”甩臉看著麵前的車軸漢子:“老兄,那你劃道吧,怎麼個切磋法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