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匹馬和一輛馬車快速的行進在路上。
張元和楊鋒坐在馬車上,他們的後麵就是承載著黑叔的薄皮棺材。
姚朗和程勝一左一右保護著馬車。
再過一會兒馬車就要來到五指山地界了。
張元故意讓馬車慢了下來,他看了看身後的楊鋒:“二哥,咱們一定要把槍藏起來嗎?”
楊鋒點點頭,嘶啞著嗓音說道:“老五,恐怕咱們以後要指著這些家夥吃飯呢?”
張元歎了口氣:“二哥,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沒那麼嚴重吧?”
姚朗說道:“就是!二哥,你總是把事情想那麼壞,黑叔沒了,大家都不高興。這是誰也不願意看到的,總不能為了這件事情把咱們四個全趕出去吧?”
程勝也說道:“二哥,掌櫃的總不能一點道理也不講啊?就憑遵化沈總管他們那幾封信就能把咱們趕出老刀把子,這事兒是不是太絕了?”
楊鋒苦笑了一聲:“你們沒跟黑叔待過,不知道咱們老刀把子裏麵的這些規矩,不聽勸告擅自行事,那是要受處置的,黑叔這一沒有了,二掌櫃和三掌櫃的一準會三刀六洞趕咱們出去,輕了是我一個人,重了咱們四個誰也跑不了!”
姚朗一拍胸膛:“二哥,事情現在擺在這兒,明明是遵化沈總管他們情報有誤,怎麼能倒打一耙說成是咱們的責任呢!當時我就說了,咱們不能任著遵化沈總管他們胡寫亂說,可是你不聽啊!”
楊鋒看了看姚朗:“老四,你以為咱們說了他們就會聽嗎?你以為我不知道,沈總管他們都是二掌櫃的人,本來就和咱們老大明和暗不和,現在出了這種事情,他們當然要把一些責任推倒咱們身上,那樣就能保住他們自己的位子,這事要是換成了咱們,恐怕也會這麼幹!”
程勝有點著急:“二哥,事情明擺著就是這個樣子,是他們的人搞不清楚,怎麼能把責任都推到咱們頭上呢!”
楊鋒搖搖頭:“老六,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當時去的那麼多人,現在隻有咱們四個人活著,咱們說的話誰會相信呢?再說,當時沈總管他們也不是沒有勸過咱們,可是黑叔他就是聽不進去,非要去不可,要不是我多帶上了幾個弟兄,恐怕咱們四個都不見得能活著回來!”
張元看看楊鋒:“二哥,那咱們就這麼回去?不商量商量怎麼說嗎?”
楊鋒看看張元:“胖子,如果咱們的口徑太一致的話,別人就會說是咱們相互之間勾連好了,我為什麼一直要求沈總管他們派人跟我們一起走啊,不就是想找個能提咱們說話的人嗎?”
姚朗歎了口氣:“二哥,咱們回去以後該怎麼辦呢?”
楊鋒猶豫了一下:“咱們四個把槍和子彈先藏起來,如果能留下咱們就回來再取,如果留不下咱們也不能空著手去找仇人吧?再說萬一他們要把咱們四個人的事兒往老大頭上牽連的話,你們誰也不能冒這個傻氣,有事實在推不開就都往我一個人腦袋上推,千萬不能連累老大,聽見了沒有?”
姚朗張元程勝三個人相互看了看:“二哥,我們聽你的!”
······
小黑領著一幫曾在老黑手下待過的弟兄在山口外接到了馬車。
一見大哥的屍體,小黑頓足捶胸嚎啕大哭起來,周圍的那些弟兄們也紛紛落淚。
有人勸住了小黑,可是小黑忽然發了瘋一樣的衝到了楊鋒的麵前揮拳就打。
楊鋒利索的閃過了小黑的拳頭,一把抓住了小黑的手腕:“小黑,你這是怎麼了?你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