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韓雙走了以後,沒人理的日子又過了幾天。
今天的晚飯沒有人動筷子,楊鋒、姚朗、張元和程勝四個人都坐在了炕上。
沒有人說話,每個人都在想著自己的心事。
桌子上的飯菜已經失去了原有的溫度,可是還是沒有一個人動。
門外又一次響起了開門的聲音。
姚朗忽然喊了起來:“看什麼!還沒有吃呢!”
門開了。
“這是姚老四吧?怎麼火氣還是那麼大呀?”
這是錢老板的聲音。
四個人相互看了一眼,相繼下了炕。
泥鰍和錢老板走了過來:“我和老倪過來看看你們小哥四個!”
四個人看著麵前的泥鰍和錢老板,但是沒有人開口說話。
錢老板不自然的看了看身邊的泥鰍,泥鰍吐出了一口煙,把煙袋鍋子在鞋底上磕了磕,幹咳了幾聲:“我說,你們哥四個也別這樣啊,出了那麼大的事情,總得搞個清楚吧,你們說是不是?”
楊鋒微微點了一下頭:“倪叔,我知道你和錢老板是為了什麼來的,我也不想多說,事情既然已經出了,自然又有人出來交待,別為難他們三個,有什麼事情我來扛著!”
聽楊鋒這麼一說,姚朗、張元和程勝三個人有點著急,七嘴八舌的搶了起來:“錢叔,不能怪二哥一個人,我們也有責任,要處罰我們也有一份!”“對!不能把事情都算在二哥一個人頭上!”
錢老板搖搖頭:“你們別嚷了好不好,聽老倪先把話說完!”
四個人馬上安靜了下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泥鰍的身上。
泥鰍看了看錢老板,嘬了一下牙花:“我和老錢今天過來可不是為了查清楚事情的責任,我們就是想和楊鋒姚朗他們兩個人出去說會兒話!”
四個人再一次相互看了看,楊鋒使個眼色,張元和程勝隻好坐在了一邊。
“行!”楊鋒拉了一把姚朗:“我們聽錢叔和倪叔的!”
錢老板看了看泥鰍:“老泥鰍,要不咱這樣,讓瘋子和老四跟著咱們老哥倆出去說話,胖子他們兩個先留下?”
泥鰍咧咧嘴:“那也好!那也好!”
於是楊鋒和姚朗就來到了泥鰍的屋子裏。
泥鰍的屋子中間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有幾樣菜和四副碗筷,旁邊的小炭火盆裏燙著酒。
“知道你們這些日子在裏麵受了點罪,今天我特意安排了幾個菜給你們兩個補補!”泥鰍說著把楊鋒和姚朗拉到了酒桌旁邊,“小四啊,多長時間咱們爺倆沒有喝兩口啦,來,今天你和小二陪我喝上兩口!”
楊鋒和姚朗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坐了下來。
錢老板抄起了酒壺要給兩個人倒酒的時候被楊鋒和姚朗攔了下來。
“錢叔、倪叔,到底有什麼事兒你二位就直說吧!”楊鋒看了看錢老板和泥鰍,“我雖然綽號是瘋子,但是我人瘋心不瘋,道理還是懂的,規矩我也明白!”
看到楊鋒這個態度,錢老板和泥鰍反而推脫起來,最後還是泥鰍先開口:“瘋子,倒不是你倪叔不幹人事兒,隻是這一次你們闖的禍太大了,我和老錢這兩張老臉給你們兜不下來!”
楊鋒很平靜的看著麵前的錢老板和泥鰍,一句話也不說,倒是姚朗想開口被楊鋒掐了一下大腿。
泥鰍裝上一袋煙,湊近炭火盆引燃了,悶頭抽了幾口以後慢慢的說道:“你們哥倆應該知道咱們的規矩,再說老黑兄弟又是大掌櫃眼前的紅人兒,怎麼著也得有個交代不是?你們哥倆想想,估計這事兒會怎麼處置?”說著,泥鰍的眼睛直直的看著楊鋒。
楊鋒忽然微微一笑:“我跟了黑叔那麼多年,老刀把子裏麵的規矩我最明白,這件事情應該是三刀六洞,逐出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