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優璿這麼說,安振國的神色間閃過一抹愧色,“我知道這讓小慧一定會難過的,如果她知道了也一定會怪我,所以我才避開她和白小姐談的。白小姐知道這個項目對我的公司而言有多麼重要嗎?本來喬總已經說好了注資的,可是他現在卻突然撤資了,整個項目的運轉就陷入了癱瘓狀態,我可是把我的身家都壓在了這個項目上。如果我的公司破產了,那小慧怎麼辦?白小姐,你就看在和小慧朋友一場的份上,幫這個忙吧!”
白優璿的眉頭微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懂,既然喬誌恒不肯注資,那他肯定就有他的理由,我又有什麼辦法呢?”
“白小姐一定會有辦法的,從喬總對你的態度來看,你說話一定管用的!”安振國連忙說道,這可關係到他的事業興榮,他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白優璿一臉難色,這是生意上的事情,她怎麼好對喬誌恒開口呢?
就在這時,包間的門去突然被推開了,他們連忙抬頭看去,卻看到安慧一臉呆滯的站在門口。
“小慧!”安振國一臉的驚慌,他不確定安慧是不是聽到了什麼,但是從女兒的神情來看,她似乎什麼都聽到了。
安慧沒有看安振國,隻是看向優璿,聲音有些僵硬的說道,“優璿,不要答應他!”
“小慧,你聽爸爸解釋。”安振國慌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臉色因為急切便的十分難看。
安慧卻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苦澀的冷笑道,“我早該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當年媽媽躺在手術台上,需要病人家屬簽字的時候,你卻忙著談你的生意,若不是你的眼裏隻看得到錢,媽媽也不會因為延誤治療而早早的離開了我!我恨你!是你讓媽媽早早的離開了我,現在你居然連自己的女兒都利用起來,可笑的是我剛才還真的以為你是良心發現了,想要補償什麼。可是剛才我有多開心,現在我對你有對失望!”
安慧的話讓安振國更是愧疚心痛,當年妻子的離開,他到現在想起來都自責悔恨不已。他更不知道女兒對妻子當年的去世居然一直都耿耿於懷。
安慧說著把優璿從座位上拉了起來,“優璿,我們走!”
白優璿看著一臉傷心氣氛的安慧,再看看一臉晦澀愧疚的安振國,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和安慧認識這麼多年了,卻不知道她的媽媽居然是這樣離開的。
安慧拉著優璿走出包間,就停下了腳步。
白優璿這才發現安慧早已經淚流滿麵,米白是衣服上焦糊糊的油漬依舊清晰的沾在前襟,“你……剛才沒有去洗手間?”
安慧搖搖頭,伸手抹去眼角低落下來的淚水,這麼多年她已經習慣了爸爸的冷漠,可是為什麼她還是這麼心痛呢!
自從那天爸爸再校門口見了優璿後,就問了她一些關於優璿的問題,剛開始她還沒有多想。可是後來又隱約聽到爸爸在書房裏打電話發脾氣的聲音,似乎還提到了喬誌恒,好像是生意遇到了什麼問題,想到白優璿和喬誌恒的關係,還有今天爸爸的一再反常,都讓她不得不多想。
她當然希望是自己多想了,可是她還是聽到了自己最不想聽到的事實。
“我陪你去洗手間吧。”優璿拉著安慧朝著洗手間走去。
安慧一臉呆滯的站在洗手間的水台前,任憑優璿小心翼翼的幫她處理衣服上的汙漬。
“幹淨了,衣服幹了後應該看不太出來的。”優璿一邊說著一邊拿紙巾沾衣服上的水跡。
安慧並沒有在意她的衣服怎麼樣了,隻是一臉苦澀的笑道,“優璿,你說我們為什麼就不能簡簡單單的做朋友呢?以前是因為樂旭哥,現在我好不容易試著放下了,可是我爸……卻又……”
白優璿拿著紙巾的手一滯,隨即笑著安慰道,“誰說我們不能做簡單的朋友了,你爸是你爸,你是你,隻要你願意,我們永遠都是朋友!”
“為什麼他總是讓我一次次的失望?”安慧一臉的苦澀,眼眸裏都是慢慢的失望和傷痛。
就在這時,洗手間裏有人走了進來,白優璿在忙著安慰安慧,也沒有注意。隻是感覺那人剛走進來,就立馬退了出去,可是緊接著又進來了。
“兩位小姐打擾一下,這裏……似乎是男士洗手間呢!”一個溫潤如玉的聲音。
白優璿一愣,這個聲音怎麼這麼耳熟呢?連忙轉頭看去。
看到來人的時候,她不由的一驚,“夏正宇!”
夏正宇看到站在男士洗手間裏的居然是白優璿和安慧時,不由得一怔,隨即臉上閃過一抹溫潤的笑意,“你們怎麼在男士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