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白優璿半天都沒有回應,顧媽也捉摸不準優璿究竟是什麼態度,於是十分小心翼翼的說道,“白小姐,還是趁熱先把湯喝了吧?我已經盛在碗裏涼了會兒,現在喝正好,要是再過會兒恐怕就涼了,孕婦可不能吃涼的東西啊。”
白優璿也沒有讓顧媽為難的意思,從床上坐起來接過顧媽碗裏的補品,一勺一勺的舀著吃了起來。
顧媽看到白優璿終於吃的碗見了底,才鬆了口氣,接過碗,“白小姐,好好休息!”
白優璿倚靠在床上輕輕的點點頭,
顧媽看著一臉淡漠的白優璿,還是決定開口,“白小姐不知道,你不在的這段日子,喬先生每天都是早出晚歸的,別說是進廚房,就是連在家裏用餐的情況都是很少的。可是,今天先生卻為了白小姐親自下廚,你是沒看到,先生在廚房裏忙碌的樣子有多認真,生怕自己做的味道不好……”
顧媽是什麼時候出去的,白優璿都沒有察覺,她的耳邊不時的回蕩著剛才顧媽的話……
白優璿的手再次的撫上了小腹,嘴角微微的勾起一抹弧度,她的心裏仿佛有一股暖流正在悄悄的湧進。
同時她的心裏又有一種愧疚感,喬誌恒雖然表麵上對她的態度看起來很惡劣,可是他背地裏卻在細心的關心她。
就算這份關心是看在孩子的份兒上,可是他畢竟是孩子的爸爸,她現在卻要做出傷害他的事情。
而且,到目前為止,她都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傷害他的事情來,因為之前,喬宏豐隻是讓她答應合作,現在卻什麼都沒有說,就把她又送回到了喬誌恒的身邊,她甚至都不知道是怎麼回到的別墅。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
不知道那個司機給她噴了什麼藥,她醒來後還是有些全身無力,精神恍惚。好在之前已經睡了一覺,剛剛又喝了補品,精神也漸漸的好了許多,再躺在床上反而有些不習慣。
白優璿從床上下來,朝著書桌走去,這上麵的擺設依舊沒變,都是她之前看的一些有關廣告設計的書籍,還有幾本畫本。
桌子上很幹淨,書本也擺放的很整齊,迎著陽光也看不出桌麵上有絲毫的灰塵,應該是每天都有人來這裏打掃,所以才會纖塵不染。
白優璿隨手拿起一本書籍,有些微怔的看著桌子上的擺設,突然發現上麵絲毫還少了些什麼。微蹙著眉,愣愣的想了好久,才忽然想起來,上麵少了兩台數碼單反相機。
她的那台佳能數碼單反被阿海送回來了,可是現在她的那些東西卻都在樂旭的房子裏。
還有另外一台蘇哈數碼單反相機,已經不在她的書桌上了,不知道被喬誌恒放到了哪裏,也不知道裏麵的照片他有沒有看到。
唉,她現在想這麼多幹什麼?
白優璿坐在書桌前,隨手翻閱起了手裏的書本,可是才翻了沒幾頁就有一個白色的紙片從裏麵飄落了出來。
白優璿一愣,那是什麼東西,隨手拿起看了一眼,卻瞬間愣住了!
上麵赫然寫著一行瀟灑的大字,龍飛鳳舞,灑脫不羈:繩子為證,今天晚上我們依舊!
這行字是那麼的熟悉,那桀驁的語氣,灑脫的字跡,眼前便浮現了一個傾長挺拔的身影,有些妖孽的五官,尊貴淩人的氣勢。
這還是她離開別墅前時,喬誌恒非要和她同床,而她堅決不同意,後來喬誌恒沒轍,就找來了一根繩子,讓她把自己綁住。可是,她還是被他給耍了,一根繩子哪裏綁得住他,第二天他還不是一個人解開繩子去上班了?
看著手裏的那張紙片,那龍飛鳳舞的幾個字,白優璿的嘴角隱隱的透出幾分無奈和惆悵。
現在可不可以說是物是人非了呢?
白優璿把紙片放在手心裏用力的揉了揉隨手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裏。
再把注意力放到書本上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居然一個字都看不進去了。
她已經好久沒有看書了,現在的身體這個樣子,又不能回學校上學。之前,她還幻想過,等她生完這個孩子,她的生活就可以回到原點,可是現在的一切都變了,再回去已經是不可能了。
晚上,喬誌恒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他以為白優璿或許早已經睡了,於是悄悄的推開了白優璿的房間門,卻發現她居然坐在床上,微微的低著頭看書,書本就放在她的膝蓋上。
床頭的燈光傾瀉而下,籠罩著一片淡淡的光暈,看起來溫馨又美好。
他怔怔的站在門口,看了好久,仿佛眼前的畫麵對他來說就是一副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