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動作迅速,邱儒想要躲開也已經來不及了,隻能眼睜睜看著泛著血光的小刀朝他的眼睛刺下來。
血光乍現。
鮮豔的紅色血液滴落在邱儒臉上,跟眼淚混合在一起。
他瞪大的雙眼流露深深的驚恐,帶著暖意的血不斷的落下,看著那隻擋在他臉上的大手,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晏嘉利一驚,偏過頭看向身側。
冰冷陰暗的臉龐出現在她麵前,仿佛間,她竟在這張臉的背後看到了手握鐮刀的死神。
如果說剛才看到季以希時她是害怕,那麼現在在看到眼前這個人時,她是從內心生氣無限恐懼。
“季墨羽……”她握著小刀的手一鬆。
他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邊的?為什麼她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季墨羽第一時間查看邱儒的狀況,在看到他被銷掉一塊皮的小手時,眼中凶光大盛,嘴角嗜血般的勾起,收回手拔出插在手背上的小刀把玩著,“晏嘉利,你好大的本事,是誰給你的膽子,敢對我的人下手,嗯?”
聲音,說不出的森冷。
晏嘉利心中一顫,硬扛著男人身上散發的低氣壓,她梗著脖子咬牙問他,“邱小諾呢?為什麼她沒有來?”
另一邊,她的手悄無聲息的朝地上的邱儒伸了過去。
“誰跟你說她會來?“
眼一眯,他的手腕輕輕一動,閃著銀光的鋒利小刀瞬間射向那隻快要碰到邱儒的手。
“唔。”
猛地收回手,手上的痛意讓晏嘉利悶哼了一聲。
愣神地看著季墨羽的邱儒頓時回過神,一下從地上爬起來撲到季墨羽的膝蓋上,終究隻是四五歲的孩子,有了安全感後剛才所受的委屈再也無法抑製,趴在他的腿上號啕大哭,豆大的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滴。
溫熱的眼淚滲進單薄的西裝褲,滾燙了季墨羽的皮膚。
他彎腰把邱儒抱在懷裏,聽著他的哭聲,心髒,痛到抽搐。
季墨羽壓到不能再壓抑的痛湧上心口,抱著他的手收緊,“沒事了,別怕,已經沒事了!”
低低呢喃聲,不知道是在安慰他還是在安慰自己。
邱儒淚眼汪汪地舉起鮮血模糊的小手,“嗚嗚……好痛……老爸,我的手好痛……”
從小到大他都沒有受過這麼重的傷。
一句老爸,瞬間逼紅了季墨羽的眼眶。
他心疼地抱著兒子,輕吹他的掌心,溫柔的語氣帶著不易察覺的沙啞,“小儒乖,爸爸替你報仇,好不好?”
“我要在她、在她身上戳一百個大窟窿!”邱儒抽泣著,憤憤地瞪向一旁臉的有些發白的晏嘉利。
“好,都聽你的。”季墨羽淡淡地應了聲。
站在他身後的池笑梵嘴角及不可見的抽搐了一下,默默移開視線。
晏嘉利看了眼手上的上,抬頭看向輪椅上的男人,眼裏浮現一抹陰狠。
“哼!真是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樣,季墨羽,幾天落在你手上我認栽了!”她冷冷一笑,有種豁出去的架勢,“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否則,這一輩子我都會要你跟邱小諾不得安寧!”
輪椅上的男人緩緩抬起頭,眼底充滿著嗜血的暗芒,隱隱藏著異樣的猩紅。
薄唇輕掀,一字一句,冰冷入骨,“想死,沒那麼容易。死,對你來說太便宜你了。”
身後的池笑梵動作迅速的繞過季墨羽欺身而上,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抓住她的手腕往後一扭。
‘哢啦’一聲,手腕應聲而斷。
一道淒厲的叫聲響起,晏嘉利的右手手腕無力下垂,咬著牙,左手反身朝池笑梵的脖頸處襲去。
然而,還未碰到,另一隻手也被他抓住,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她整個人狼狽地趴在地上,背上,一隻男人的腳重重的踩在上麵。
表情冷酷的池笑梵根本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利落的身手看得邱儒瞬間忘了手上的疼痛,一臉崇拜地看著他。
季墨羽慢慢來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季墨羽,你殺了我啊!是個男人你就動手啊!”晏嘉利發了狂,不斷對他嘶吼。
他默默地凝視她的雙眼,吐出兩個字,“古言!”
剛才還在大喊的女人渾身一顫。
隱形眼鏡因為剛才劇烈的動作而脫出眼球,露出那雙灰色的眼眸。
“好!很好!”季墨羽笑了,慵懶的微笑,卻給人寒冰地獄般的感覺,“動手。”
池笑梵沒有說話,彎下腰,手,掐上她的脖子慢慢收緊。
趴倒在地的古言憋紅著臉,嘴唇開始又蒼白逐漸變得發青,眼睛慢慢翻白。
“不可以!她不能死,姐姐還在她手上!”
邱儒突然開口,顧不得手上的傷,焦急的拉住季墨羽的衣服,“那個娘炮帶走了姐姐,老爸,她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