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氣得直笑,拎著白若風的衣領子把人提溜到身旁,說:“你不怕荊戈開著車衝上來揍死你?”
白若風不甘示弱地嗆回去,話裏話外指白易這些年瞎折騰,繆子奇也沒怎麼樣。
“我瞎折騰什麼了?”白易最喜歡跟兒子鬥嘴,當即摘了墨鏡,好整以暇地蹺起二郎腿,“來來來,家庭批鬥會啊,我喜歡。”
白若風瞬間卡了殼。
白易折騰出來的事兒,說到底都有他的alpha爸爸慣著,反正一撒嬌、一服軟,在繆子奇那裏就都不算是事兒了。
可是白若風不一樣啊,爹不疼爸不愛的小A是要為自己的未來考慮的,萬一說過了頭把爸爸們惹生氣,未來一段時間在警校的日子絕對不好過。
白若風思來想去,決定還是在白易麵前低頭:“我錯了。”
“你錯什麼了?”
“不該自稱老公。”
白易聞言,抬手對著白若風的後頸呼了一巴掌:“笨蛋!誰說不能叫老公了?你錯就錯在應該讓荊興替主動喊你老公。”
“……啊?”
“你仔細想想,你自稱老公和茶葉片子主動叫你老公,哪個爽啊?”白易嫌棄地把滿臉茫然的兒子推到一旁,“實在想不出結果,就想想在床上……”
“白易!”開車的繆子奇忍到現在,終於受不了了,減速靠邊,“給我坐到副駕駛座上來!”
“憑什麼?”白易舒舒服服地往後一倚,“我和兒子交流感情呢。”
“你那是交流感情?”
“你不會的,還不許我們兒子會?”
“我怎麼就不會了?!”
“那成啊,晚上試試。”白易臉不紅心不跳,揉著腰喘了口氣,“就是不知道某人還有沒有以前厲害了。”
開著車的繆子奇沒有回答,但是車速猛地提了一倍。
坐在一旁的白若風膽戰心驚,既怕爸爸們身上的戰火燒到自己身上,又怕錯過什麼騷話以後不能有樣學樣地用在荊興替身上,一顆心恨不能掰成八瓣,每一瓣裏頭都堆滿了紛亂的心思。
兩周呢,片片會不會像小時候一樣難過?
然而白若風再怎麼愁,還是坐上了飛往帝都的飛機。白若風從小到大,類似的航班坐了不知道多少,卻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煎熬,他在座位上扭來扭去,最後煩得白易直接砸了本警校的招新手冊過去。
“消停點。”
白若風委屈地接過,看了幾眼,字就全部浮在了眼前,組成一張荊興替的臉。
以前白若風特瞧不起那種告個別或者分個手搞得婆婆媽媽的小情侶,等事情輪到自己頭上,瞬間矯情得不行,連帶著看窗外的雲,都能看出滿心的憂愁。
“爸,你看那朵雲像什麼?”
“像什麼?”白易不耐煩地問。
“像我愛片片的心,那麼柔軟,又那麼純潔。”
“……”
“兒子,你看那朵雲像什麼?”
“像什麼?”白若風沒想到還能得到回應,連忙順著白易的視線往外瞧。
白易冷笑:“像你被我揍的時候吐出來的血!”
“……”
白若風終於消停了。
飛機平穩地停在帝都國際機場,白若風跟著爸爸們一出航站樓,就看見拉著外公的手蹦蹦跳跳的繆若雨。
小姑娘長高了不少,抽條了,人也漂亮了好多,見著白若風,立刻撲上來:“哥哥!”
白若風抱著自家妹妹掂了掂:“呀,變胖了。”
於是繆若雨和哥哥久別重逢的感動一掃而空,氣鼓鼓地蹭到白易懷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