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哥哥……”
“哥哥要訓練吧。”他閉上眼睛,想到先前看見的擺在白若風書桌上的警校報考資料,強迫自己冷靜,“雖然通過內測可以免去特訓班的訓練,但是你不想錯過這次訓練的機會。”
白若風想說的話都被荊興替說了,一時無語,便聽著電話那頭微微粗重的喘息聲愣神。
原來片片什麼都知道。
“我明白的。”荊興替從爸爸手裏接過小煙花棒,把眼淚眨回去,“就像你勸我要堅持夢想一樣,我也覺得特訓班的訓練是一次特別好的機會。哥哥……哥哥不用回來了。”
“下次見麵,直接在帝都吧。”
“片片,我……”即使偽裝得再好,白若風還是聽出了荊興替嗓音裏的顫抖,“對不起。”
“沒什麼好對不起的。”他短促地笑了一聲,“高三嘛,如果你為了我放棄這麼好的機會,那才是真的對不起。”
既對不起他的期待,也對不起自身多年的努力。
其實荊興替為了這一刻的分離,做了很長時間的心理準備。他起先強迫自己遺忘這件事,後來醒悟過來,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隻有麵對才能讓這段感情走得更遠。
再說了,一年多點的時間而已,他等得起。
接受了風哥求婚的荊興替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患得患失的小O了,在白若風成長的同時,他也在一點一點地變化。
可惜無論怎麼變化,在白若風麵前愛哭的毛病還是改不掉。
荊興替說了兩句話,鼻音越發重:“我……我放煙花給你聽。”
白若風躺在帝都的床上挺屍,心疼得要死要活:“片片,你別哭。”
“我沒哭,是外麵……外麵風大,有點冷。”荊興替不承認,結果沒忍住,“嗚”了一小聲。
白若風哭笑不得,翻身趴在床上悶悶地嘀咕:“你這是要哥哥的命啊。”
“不要。”他繼續嗚嗚。
“哥哥有空就回去看你。”
“好……嗚。”
“哥哥也想你。”
“嗯……嗚。”
“之前欺負你的那個人有沒有再來找你的麻煩?”
“他不敢……嗚。”
“你打人的時候不會也這麼軟吧?”白若風受不了了,要荊興替開視頻,“來,給我瞧瞧。”
荊興替猶豫了片刻,點開了攝像頭,但是鏡頭是對著漫天絢爛的煙花的。
“對著自己。”白若風不依不饒,“哥哥要看你。”
鏡頭劇烈地搖晃了兩下,荊興替的臉出現在鏡頭前。
眼睛果然是紅的,大半張臉被圍巾遮住,呼出的霧氣一小團一小團地氤氳在冷風裏。
“別哭了,”白若風其實比他更難受,但是強裝出淡然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
“隻有……隻有哥哥能欺負我,”荊興替應該是聯想到了小A先前說的話,斷斷續續地說,“我給你欺負。”
操。
白若風在心裏暗暗地咒罵了幾聲,覺得片片膽子太大了,這種話都敢說。
不知道遇見他這樣的A,是會被突突突的嗎?
荊興替還不自知,臉貼近了鏡頭,怕被爸爸們聽見,聲音壓得很低:“我……我給哥哥突突。”
白若風差點直接從床上蹦起來,拎著衣服就往機場跑。
這種情況下不能突突片片,他還是個人嗎?
白若風痛苦地在床上翻滾,頂著亂糟糟的頭發嘀咕:“不得了了,白小風起立了,想見你。”
“啊?”荊興替嗚咽得一時沒反應過來。
“梅小梅。”白若風又換了個稱呼,順便把鏡頭下移,不給片片看自己微微發紅的眼眶。
“哥哥!”荊興替驚慌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了出來。
其實白若風的鏡頭還沒移到那兒去呢,最多靠近腰帶,離梅小梅還遠著呢,但是荊興替的反應已經很大了,他不僅閉上了眼睛,還把手機舉了起來。
白若風訕訕地把鏡頭移回來:“逗你呢。”
“真……真的?”
“嗯,哥哥把鏡頭移回來了。”
荊興替小心翼翼地把手機放下來,眨巴著眼睛瞧了瞧屏幕,確定白若風已經徹底把鏡頭對上了臉,才放心地舒了口氣。
“片片,冷嗎?”
“有點冷。”荊興替把圍巾係緊了些,“哥哥那裏呢?”
“帝都可冷了。”白若風把手機對著窗戶晃晃,給他看窗外銀裝素裹的世界,“雪很厚,我爸說要趁著這樣的雪多安排點訓練呢。”
小A垂頭喪氣地歎息:“你說我到底是不是我爸親生的?”
“當然是親生的。”荊興替破涕為笑,“哥哥訓練一定要加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