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方麵,桂圓圓驚訝地發現,自己的思維觀念居然跟老廖不謀而合。老百姓的身體健康和居住的環境,才是一個官員工作中的重中之重,而不是一味的追逐金錢和銅臭。所以,當趙小寶第一個捅穿了這層窗戶紙,桂圓圓覺得也沒必要跟趙小寶演戲了。她打算說出自己的心裏話,正式跟趙小寶攤牌:“趙小寶,你我相識多年,你認識的那個桂圓圓,其實不是真實的桂圓圓,是假的桂圓圓!”
“什麼,假的?”聽到這個話,趙小寶大吃一驚,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心說娘西皮,這是神轉折啊。怎麼桂姐也是這種人啊?想到這裏,吃貨忽然有一種無力的感覺。
桂圓圓忽然換了一副腔調,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勢道:“趙小寶,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跟你見麵。其實我是個利益至上者,誰對我有好處,我就跟誰交往!這一次,我被市政府選為定向培養幹部,參加省黨校進修,其實就是廖市長的安排!你是個聰明人,我想,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吧?”
桂圓圓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氣得鎮東洋暴跳如雷,刷,猛地叉開爪子,咬牙切齒道:“臭女人,信不信我掐死你?!”
桂圓圓冷笑一聲道:“趙小寶,省省吧?你畢竟是有地下社會的背景,我的誌向又是仕途,我癡迷於權力遊戲。你覺得,我跟你繼續廝混下去,對我會有一丁點的好處嘛?這幾個月,江海老高他們鐵了心地打壓你,同時剪除了你的羽翼。唯獨隻有我一人留下來了,你一點都不懷疑?你還說掐死我,如果你下得了手,那你就掐嘍!”
我草,鬧了半天,原來我信任的這個女人,早不是當年充滿了母愛又溫柔的女人!難道之前她跟我好,一直都是演戲?想到這裏,鎮東洋就如同當頭澆了一盆冷水,直澆得他啊,心裏瓦涼瓦涼的!
啪!
重重的一拳拍打在桌子上,桌麵立刻洞穿了一個大口子,趙小寶麵露殺機道:“桂姐,你這吃相太難看了點吧?這個時候你跟我攤牌,是你自己認為,我鎮東洋再也沒有利用價值了?你今天不辭辛苦,大老遠地殺到何家寨,是為了榨幹我最後一次?”
“趙小寶,你我相識一場,沒有緣份了,但是情義還在啊。幹嘛說得這麼難聽,我的誌向你知道的,可是你,你的地下社會背景永遠都抹不掉。有你在,隻會成為我前進道路上的攔路虎。你這是擋我前程!對不起,離開你我也是不得已!”桂圓圓說著,忽然感覺到一陣心絞痛。相處這麼多年,說她跟趙小寶一點感情都沒有那是假話。畢竟,是趙小寶給過她最刻骨銘心的幸福,也是趙小寶,讓她的人生一直很精彩。
她發現自己遠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堅強,當她正式表示跟鎮東洋劃清界線的時候,離別的眼淚還是忍不住掉下來。趙小寶,是你幫助我完成了仕途上最重要的一次突破,也是你,給了我第二次青春!你的好我會一輩子記在心裏。你是我用真心愛過的最優秀的男人!可是,跟我整個家族對我的期待比起來,一點兒女情長算不了什麼。為了讓日趨沒落的桂氏家族東山再起,別說丟掉一個男人,就是賠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也在所不辭!
不過趙小寶,你放心,離開你以後,我這輩子都不會去愛了!該死的,你小子要是沒有黑~社會背景多好啊。你哪怕隻是一個開公司的老板,我桂圓圓也不至於天天提心吊膽。
這一次,輪到趙小寶冷笑連連了:“姓桂的,你就這樣跟我分手啊?算你狠!”
“老娘哪裏狠啦?老娘跟了你這麼多年,讓你幫忙瘦下身不是應該的嘛。就當是給我的青春損失費嘍,小氣鬼!”桂圓圓說完這個話,心頭陡然湧起一陣傷感。噌,這個女人猛然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走了。
直到桂圓圓走出家門口,趙小寶仍然覺得女人是在跟他開玩笑。揚聲追問道:“喂,這麼晚了你上哪去?”
回答他的卻是一句冷冰冰的話:“我上村長家過一夜,明天就回。再見了,趙小寶!你要好好的!”
直到此時此刻,趙小寶才發現這不是夢,而是冷冰冰的現實。望著桂圓圓的背影在大樹那邊消失,吃貨忽然有種吃了蒼蠅的感覺,自責當初我怎麼會看上這樣的女人啊?陰險,太陰險了!
桂圓圓就此成為趙小寶落難時,第一個明著背叛他的女人。
打從吃貨在桂圓圓那裏摔了一個大跟頭,有好幾天都打不起精神。他在公門的最後一個果實,已經被別人摘走了。就修路這件事,趙小寶本來指望桂圓圓能在市裏說上話。沒想到那該死的女人不幫忙就罷了,還要借著分手之機明目張膽羞辱他一頓。
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不起作用,趙小寶和美女村長商量的修路計劃宣告流產。由於郭菊靈嫣一再阻撓他在何家寨搞開發,趙小寶隻好暫時避其鋒芒,打算把超級試驗田的主戰場轉移到大雁村來。
大雁村是他生活了十多年的故鄉,這裏的一草一木,他是那麼的熟悉。在轉移主戰場之前,趙小寶試探性地找大雁村新上任的村長馬富貴談了談,沒想到馬富貴翻臉比翻書還快。這馬村長以為趙小寶在城裏混不下去了,才回到鄉下來種地。當場就擺出一副牛屁哄哄的架勢,張口就要他償還那筆村集體地皮的錢。
當年,趙小寶從時任村長的劉大炮手裏,用低價買入一塊地。後來,趙小寶發達後,也把這塊地皮的差價補回給了村裏。不知道是劉大炮忘了存檔,還是馬富貴借題發揮,有意刁難,反正,馬富貴上來就拿這個說事。
趙小寶當時補完錢,也沒問劉大炮要收據什麼的。現在,馬富貴紅口白牙要帳,趙小寶是百口莫辯。我草,老馬公報私仇,看來,隻要有老馬在一天,把主場搬到大雁村的可能性幾乎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