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嘈雜,時不時有人從他們兩個中間穿過。
她緩緩開口問:“你特意過來聽我的課?”如果那個答案是肯定的話,她一定會有很多東西要和他聊。
他點點頭。
林錦瑟轉身,朝公交車站牌前麵的斑馬線跨去,到了馬路對麵,那邊不那麼喧囂。她定定地看著路另一邊神色嚴肅的沉軒,心裏麵很亂。
他是什麼意思,對自己有意思麼,為什麼這幾天總是陰魂不散一樣,昨天剛剛打擊完自己今天又要做什麼。
沉軒走過來,兩個人在一個大花壇的角落處,那兒比較幽清,過路人也比較少。
“我現在心情不是很好。”她低頭扶額,聲音也跟著低落了,“你一定沒辦法體會。”
“我明白。”他緩緩道,那深邃又有些柔和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安慰。
“你不明白,我也不需要你明白,你昨天才剛打擊過我。”
“那也不能夠代表什麼,你在同齡人之間已經很優秀了。”他道,沉軒比她高了許多,低著頭正正地能夠看見她頭頂烏青的頭發。
不禁他想將她摟過,緊了緊手,還是沒有,他明確地知道,她並不是兩年前的那個林錦瑟。
“那又怎麼樣?你真是個很奇怪的人!”林錦瑟感歎著,怒視了他一眼,轉身就要離開。
但是因為走得急,膝蓋撞上了花壇的角,那凸出來的瓷磚將她的膝蓋狠狠地刮了一下,就好像被刀劃了一下的難以言說的痛。
下意識她躬身,手裏的文件都被拋到地上,兩隻手抱緊膝蓋。
過了幾秒鍾之後那種火辣辣的刺痛感逐漸傳至每根神經。林錦瑟憋著表情,不想讓身後的人看見自己的出糗樣。
“還能走嗎?”沉軒見著急忙大步跨過來扶起她。下意識跪下身來,一隻大大的手掌覆蓋住她的膝蓋。
他抬眼,對上林錦瑟稍微有些慌張的神色,兩人才發現此時的距離未免也太近了些。
她正打算後退兩步,身後就是花壇,根本無處可退,沉軒眼疾手快拉住她的手防止她倒進花壇內。
她冰冷的手掌被沉軒包裹住,林錦瑟臉唰一陣通紅,她低頭看了眼他拉著她的手,青筋暴起,很有男性荷爾蒙的味道。
她本對他沒有感覺為什麼此時渾身上下雞皮疙瘩豎起來,每根汗毛都發出抵觸的情緒。
她不習慣這麼近距離的接觸。林錦瑟縮了縮脖子,將手抽開。
搖了搖腦袋道:“沒什麼事,隻是磕到了。”
到她立直,沉軒才將大掌從她纖細的背部挪開。他跟著後退兩步,看出她不便的表情,過了兩秒道:“我的車就在附近,叫司機送你回家吧,如果你不想和我待在一起,我打車。”
林錦瑟更加不同意了,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得。
“不用,沉總,還是謝謝你今天來,您應該挺忙的,不打擾你了。”她頓了頓抬頭直視他道:“也希望你不打擾了。”
她還是很禮貌表示了自己的訴求,她是有男朋友的,不適合和別的男性走得太近。
沉軒看著她一瘸一拐地漸漸消失在自己眼前,歎了口氣,果然還是以前那個倔強的林錦瑟,執拗一根筋,這倒是一點兒沒變。
他不知道林錦瑟在這學校到底經曆了什麼,有這麼多人抵觸她,或許她過得也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