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口吹來一陣冷風，她裹緊了大衣卻依舊抵不住寒氣襲來。
沉軒看著她安安靜靜也不說話的模樣，煞是心疼。
“沉總，您這樣的好意，為多少人付出過。”她用詞委婉。
沉軒冷地將手攢緊。
“從始至終，隻有一個。”他目光堅定，眸色淡然。
這擲地有聲地告白傳到林錦瑟耳朵裏麵，她隻隱隱約約有點消化不了。咽了咽有些幹澀的喉嚨，將半個身子擰過去，道：“沉總，鯨魚和鳥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她那張臉越發地白，在黑暗中發著光。
沉軒眉色一緊，半響說不出話來。
兩個人間隔一個手臂，就這樣你望著我，我望著你，好像相互之間隔著一堵牆一樣。
林錦瑟看見他眼角的紅血絲慢慢地蔓延到眼中央，細細的。還是第一次看他紅了眼，可能是風太大吹幹了眼睛裏的水分。
“沉總，時候不早了。”她道。
沉軒楞地起身，接著送她回家。
林錦瑟一回到家就往被窩裏麵鑽，但是她遲遲忘不了沉軒那個眼神，像是隱忍。在床上翻來覆去他那張臉始終消散不去，像刻在了腦子裏，一直到半夜，她還是睡不著，忍不住奈何寒冷從被窩裏鑽出來。
裹了一個棉外套到廚房，打開冰箱，乘著昏黃的燈找到了剛剛搬進來買的紅酒。
用開瓶器擰開瓶蓋，裏麵醇香濃厚的味道傳入鼻尖，紫紅色的液體順著杯壁慢慢地滑到杯底。
林錦瑟微微搖晃了一下裝了四分之一紅酒的杯子，液體絲滑濃稠。淡淡地香味爬入鼻尖。
她微微抿了一口，口腔頓時迸發出來一種奇妙而獨特的口感，如同春日的暖陽，少女臉上的紅暈。
總之整個胃漸漸充盈溫暖，拔去了心裏那一絲惡寒。
這次感覺不同，在包廂內隻是喝酒，而現在更像是品。
她身子靠著冰箱慢慢地滑下去，縮在冰箱腳下。
不知不覺睡著了，第二天還是蘇雪年那尖銳如同打鳴的嗓子把她給吵醒的。
“哎呦，我的老天爺，怎麼喝這麼多酒啊！”她驚叫著。
林錦瑟膝蓋縮到胸口，像一個球，睡得正香陡然一陣驚嚇，身子抖了三抖，跟著心髒也撲通撲通地跳。
這種不適感讓她頓時清醒，她延展開身體，慢慢地睜開眼睛，便看見蘇雪年正叉腰俯視著自己。
那尖尖的下巴感覺馬上就要朝自己身上戳過來。
“還睡呢？”她叫道。
有蘇雪年在的一點就是，永遠都不用害怕遲到，她的生物鍾比誰都要準。
她拖著長音打了個哈欠，聲音略微有些沙啞，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昨天不知不覺將大半瓶紅酒喝完了，好處是睡得異常地香。
還好鋪了地暖，睡地上還沒有著涼。
“幾點了？”她起身問。
“七點半了，算了，看你這懶散的樣子別上班了，給你們老板拖後腿。”蘇雪年打擊道。
林錦瑟就假裝沒有聽見，她常常說這種話，讓她懟回去不是不懟又心裏不舒服，最後麵還是放棄因為她懶得，口舌之快沒有誰能夠掙得贏蘇雪年。
聽她說，她讀書的時候高年級的學長或者學姐都來求著她參與他們的小團體，因為她這三寸不爛之舌。
真是可惜了，這本事隻能和自己女兒還有麻友來鬥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