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之際,謝湛摟著明秀,對明父大喝一聲,“跳!”
現在若不棄車而逃,便隻有死路一條!
明父雖然沒有經曆過這些,但是基本的道理也明白,幾乎沒有猶豫,帶著明母聽從謝湛的指揮跳車往一旁滾去。
摟著明母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卸去力道,可即便如此,明母還是發出了一聲痛呼。
一個人的重量壓在身上,明父也不好受,他卻還是第一時間去查看明母的情況。
“你怎麼樣?傷著了沒有?”
做了一輩子的夫妻,即便是盲婚啞嫁,這麼多年,明父也早就將明母當成了共度一生的女人,自然是萬般的關切憐惜。
可明母卻顧不上跟丈夫難得的溫情:“我沒事,秀兒呢?”
她一生就這一個女兒,可千萬不能出事了才好!
明父也不知道明秀與謝湛的情況,但是現在即便擔心也無用,“謝湛是個有本事的,秀兒跟他在一起定然比你我安全,你就放心吧,別出聲,萬一被人發現可就麻煩了。”
心裏還是無盡的擔憂,但是明母知道,明父的話確實是有道理,因此她聽話的沒有出聲,縮在明父的懷中,夫妻倆一動不動,假裝自己是植物。
而明秀與謝湛這頭,境遇與他們倒是差不多。
同樣是在茂密的草叢中裝死,隻是……
明秀自以為不動聲色的撫摸了一下手臂,方才下來的時候沒有看準,似乎是撞傷了。
不過現在保命才是要緊,因此雖然痛的不得了,但是明秀卻還是一聲不吭。
將她的小動作看在眼中,謝湛眼裏閃過一絲讚賞。
尋常人家的女兒總是膽小嬌貴的,若是受了傷,即便不抱怨,也忍不住痛呼,明秀有這份堅韌的心性足證明她與旁的女子不同。
製止她揉搓的手,謝湛道:“先忍忍,明天一早去鎮上,葉子明有上好的跌打藥方,回頭去配了過兩天就不疼了。”
沒想到她已經這般小心還是被謝湛給發現,明秀臉上微微閃過一絲紅暈,“我沒事。”不好意思之餘,她也為謝湛的細心所動搖。
兩人這般靠近實在是有點尷尬,明秀沒話找話:“那些人走了麼?”
此時眼睛已經習慣了夜色,能在黑暗之中捕捉到微弱的光了。
隻見謝湛輕輕搖頭,明秀以為是沒有。
“沒動靜了,不過還是得小心,萬一對方殺一記回馬槍,咱們現在可沒有一戰之力。”
也不知道那些護衛損傷如何,若是損傷不多的話,倒是可以試試奮力一搏,隻是……
謝湛看了一眼懷中的女子,帶著這樣的累贅,能不正麵相抗還是不要的好。
不然刀劍無眼起來,他要如何給明父跟明母交代?
而今謝湛隻當對明秀的看重源自於恩情與明父跟明母這麼多天以來的關切。
若是明秀在他的看護之下出了事,那豈不是恩將仇報了麼?
明秀不再多言,將自己往草地上縮了縮,並不想以全身依靠的姿勢在謝湛懷中。
雖然她不同於此地的女子對貞潔的看重,但是呼吸中滿是男人的氣味卻讓她十分的不自在。
說起來,前世今生,她還是第一次跟異性有這般親密的距離。
兩人一動不動的躺了約莫半個時辰都沒有聽見任何動靜,謝湛鬆了口氣,卻還是不忘謹慎。
“咱們慢慢往那頭走,別急著起身。”
明秀了然的點頭,不就是匍匐前進麼?她也是經曆過軍訓得人,這樣的事情對她而言完全沒有難度。
可她到底還是高估了自己的體力,加上手臂上有傷,很快她便動不了了。
“爬到我身上來,我帶你走。”
權宜之計,明秀知道現在不是害羞的時候,因此倒也沒有扭捏。
倒是謝湛,感受到背上的兩團柔軟,他耳根隱隱發紅,好在是深夜,又是背對著明秀的,不會被發現,不然若是現在被調侃兩句,謝湛摸不準自己會不會像是那些嬌俏少女一樣羞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