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石郡主,先帝元後的侄女兒,從小就喜歡纏著湛哥哥。”甄蜜娘皺了皺鼻子,顯然對她口中的這位石郡主不太喜歡。
想也可知,先皇後跟珍太妃曾是死敵,連帶著廢太子跟謝湛也你死我活的,這種事情往往牽一發動全身,石家跟甄家的關係也好不到哪裏去。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甄蜜娘要是還能跟那位石郡主關係好才是見了鬼。
謝湛也在這個時候過來,聽見了甄蜜娘的話,“她畢竟是郡主,石家人還算是識趣,我……也有為難。”
當初先皇對石家還有點礙於先皇後的情誼,不想讓人覺得他薄情,再加上石家也從不做僭越的事情還算是本分,皇帝樂得給他們體麵。
而今新皇也沒有皇後,所以石家承恩公的爵位也還在,石郡主的郡主之位是先皇後做主給封的,所以哪怕是謝湛也得給她幾分體麵。
當然,現在也就隻剩下表麵的情誼了。
他小心翼翼的看著明秀,生怕她因為石郡主的事情生氣吃醋,又期盼她吃醋。
這樣至少能說明他在她心裏的分量。
可明秀卻什麼反應都沒有。
隻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到了開宴的時候,謝湛便是有話也來不及說,深深的看了明秀一眼,帶著她坐到上首,自己的身邊。
“皇上駕到。”
今日方滿十歲的小皇帝穿著龍袍緩緩而至,下頭諸位大臣宗室下跪行禮。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
謝湛不用跪拜,可明秀卻還是要隨大流行禮的。
“平身。”
“南朝使團請見。”
皇帝坐在上首,聞言看了一眼謝湛,見他頷首才道:“準。”
南朝二皇子帶著三位使臣上前對皇帝彎腰行禮。
並未跪拜。
“見過大漠皇帝陛下。”
皇帝沒有說話,大臣更是一片靜謐。
在這樣的環境之下,謝湛緩緩開口,“二皇子果真是好硬氣,見我皇卻不拜,不知這是二皇子的意思還是南皇之意?”
而今皇帝年歲尚小,有些事情還不會做,有些話教了也言不達意,壞人隻能是謝湛來做了。
二皇子看向謝湛,來時他已經見過了大漠諸位關鍵人物的畫像,自然是能認出謝湛是誰。
“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攝政王吧?並非淩風不知禮數,隻是跪禮在我南朝,隻對天地亡人,若對貴國皇帝行跪禮也不是不行,隻是這未免有些詛咒之意了。”
話落也不管謝湛如何回應,他徑直對皇帝恭敬下跪,“請大漠皇帝寬恕我等禮儀不周之罪。”
不僅是他,他身後的使臣也有同樣的舉動。
這位二皇子也算是個人物了,三言兩語不僅僅辯白了自己的不知之罪,甚至還給謝湛隱隱安上了一個詛咒皇帝、逼迫使臣的罪名。
可若謝湛就這樣被激怒了,他也不配為攝政。
“二皇子無需如此客氣,跪禮在我大漠,是對上位者的尊敬,對主子的恭謹,入鄉隨俗的道理想來也不用我說。”
他瞥了一眼皇帝身邊的老太監。
侯翰是先皇身邊的總管大太監,一生都沒有犯過大錯,守禮儀知進退,所以在今皇繼位之後,還是被謝湛安排在了皇帝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