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家的心思你難道不明白?雖然秀兒沒有鬆口,但是你瞧瞧她跟謝湛的相處,距離鬆口的時間還長麼?”明父笑著看向妻子,他可不覺得明秀能在謝湛猛烈地攻勢之下堅持多久。

俗話說烈女怕郎纏,謝湛哪兒哪兒都不差,更沒有什麼硬傷,對明秀更是好的沒話說,縱然要嫁女兒明父心裏頭不舒坦,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女婿沒的說。

……

“你來了。”謝湛親自出門迎接。

嚴尺親自帶著禮物上門表示歉意,正好見到了謝湛對明秀有多看重。

他從前也隻是聽說,心裏多少是帶著不以為意的。

在見識到明秀跟謝湛的相處之前,他原本覺得,就算謝湛對明秀有點情誼,那也絕對不至於導致他能為了明秀會對榮國公府做什麼,頂多也就是心生不滿而已。

而今見識到了之後,他心裏不由得敬佩母親的高瞻遠矚。

“昭和郡主,實在是抱歉,昨兒家裏的仆婦不懂事,冒犯了您,我母親發了話,昭和郡主與王爺想要如何處置那仆婦,我家都沒有二話。”

明秀暗瞪了謝湛一眼,沒事兒動手動腳的做什麼,掙脫開他的手,對嚴尺笑道:“沒事兒,榮國公府豪門大戶,就算是仆婦自然也不尋常,我不過是個平民上來的郡主,什麼冷眼沒見過,說不上生氣。”

這話……怎麼聽都是有怨氣的吧?

嚴尺更不敢疏忽,他陪著笑臉上前,“您於國有功,自然是頂頂尊貴的,是我家管家不嚴,讓郡主見笑了,不管您要怎麼處置,我們都沒有二話。”

不僅僅是處置那仆婦,更是處置他們。

榮國公家的大公子,對明秀如此可以說是將自己的姿態放得十分低了。

明秀此時便是再想要生氣也不能,隻能顯得自己小氣。

她瞥了謝湛一眼,見他頷首,“您今次上門道歉,我接受了,也沒什麼可生氣的,那仆婦是你們家的人,自然是按著你們的家規處置,不用顧忌我與王爺,攝政王大人大量,自然不會因為一個小小仆婦的三言兩語而動氣。”

嚴尺鬆了口氣,又看向謝湛,顯然是等著他表態。

“大公子回去吧,既然昭和郡主說無事,那便無事。”

謝湛搖了搖頭,原本他是給明秀撐腰來的,誰知道她竟然真的就這樣讓事情過去了。

他不知道是說明秀大度好,還是婦人之仁好。

其實若明秀真的生氣,謝湛也不會覺得有什麼,畢竟這種事情吧,說到底也確實是榮國公府家教不嚴。

嚴尺離去。

“其實你是想要我追究得吧?”明秀看著旁邊的男子,眼中帶著幾分促狹。

被拆穿,謝湛也不惱,他笑了笑,道:“你果真看出來了。”

“榮國公府老牌貴族,子侄在都城橫行不是一兩日了,可又苦於沒有大錯,隻好斥責,不好真的懲罰。”

便是留下榮國公府也沒有什麼大礙,隻是惡心人,還帶壞了都城的風氣罷了,其實也算不得很大的錯失,實際上,便都城裏一些有頭有臉的人家,家裏二世祖從來不少,榮國公府不過是個典型罷了。

謝湛有心想要借著這件事殺雞儆猴,又一直苦於沒有由頭,好容易明秀給他送了理由,可她卻又輕輕放過了。

也是在送走了嚴尺之後,明秀才忽然意識到這一點。

“算是我壞了你的事兒。”明秀聳了聳肩,當槍使這種事吧,一次兩次的可能心裏又不舒服會生氣,但是次數多了發現,也就是那麼回事兒。

她若是意識到了這一點,還能換得不少好處與感激。

“算不得什麼壞事,經此一次,榮國公府想來也會收斂一些,若還是如往常一樣,想要收拾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像是榮國公府這樣的人家,若是他真的有心想要抓把柄,難道還會少麼?

今次發作,除了他真的有這樣的心思之外,其中也不乏為明秀出氣的意思。

“皇上召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