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明秀不由得心裏一個咯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帶誰走了?”

謝湛合上眼,趴在桌子上嘟囔,“我以為你要成親啦,你可不能嫁給旁人,隻能嫁給我……”

剩下的話明秀沒有聽清,他的聲音小若蚊蠅,再想問,卻聽見了他細小的咕嚕聲。

“……”

總覺得有哪裏不對的樣子。

“黃鸝。”明秀站起身來,“讓人把他送回去。”

“是,郡主。”

畢竟他是個王爺,而今對國朝又好像很有用的樣子,若在她這裏生了病,怎麼都說不過去。

明秀可當不起這個責任。

可謝湛卻說什麼都不願意走,要強行拉扯他就打人!

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明秀就隻能將葉子明找來。

“人是來找你的,交給你解決了。”

葉子明此刻急的滿頭大汗,見到人了總算鬆了口氣,“我說怎麼到處都找不到人,原來是來找你了,還是你……”見明秀臉色有點難看,葉子明輕咳,“我這就把他弄走,馬上,馬上。”

瞥了他一眼,明秀沒有說話,徑直屋裏去了。

翌日,她並未見到謝湛,更沒有特意去問。

三娘又來了,“郡主,陳家酒樓的掌櫃太過分了!”

“怎麼了?”明秀漫不經心的看向她,陳家酒樓的人手段算不上高明,隻會用點上不了台麵的下作手段,大用沒有就是惡心人。

她一直都覺得三娘可以很好的解決。

“他竟然雇人到我們這兒來放蟲子!還說是咱們酒樓的飯菜不幹淨才有蟲的!太過分了!”

對於酒樓而言,沒有什麼是比食品安全更重要的了,即便味道好的能夠讓人把舌頭吞下去,隻要是不幹淨,那什麼都是白來。

被這樣陷害,怪不得三娘生氣。

“那你是怎麼解決的?”

三娘抿唇,“奴婢……報官了,京兆尹很公正,但我也賠償了當時所有客官的飯錢。”

這點損失不至於讓酒樓傷筋動骨,但是心裏卻很惡心。

明明是對方的不對,可真正付出代價的卻是他們。

這事兒此時是通過京兆尹解決了,可若是京兆尹不公正呢?以後還有誰敢去他們家吃東西?!

明秀思索了一下,無奈攤手道:“這種事情也沒法,咱們總不能時時刻刻都盯著客人吧?更不可能進門時讓客人搜身確保沒有不幹淨的東西,隻能多多小心一些,讓跑堂小二們也都擦亮眼睛,若發現了此等行為,不許再來用餐罷了。”

這種事情要杜絕隻能靠客人們自覺,他們這邊是沒有辦法預防的,總不能說,開門做生意的還得挑選客人吧?

三娘顯然也知道這一點,她此番回來,不是為了讓明秀想解決辦法的,她隻是覺得這種事情應該報告,順便跟明秀發發牢騷。

“行了,別生氣了,收拾收拾,明兒便關門歇業,守在酒樓裏頭的人都回來,咱們過個好年。”

聞言三娘不由得一愣,“郡主,這才十一月呢。”

少說還有半個月的生意可做,這就關門歇業了?這不太好吧。

這樣一來少賺了多少錢啊。

雖然就算是賺了錢也落不到三娘的口袋裏,但她還是心疼。

“有什麼了不得的?咱們家又不缺這點兒,咱們受了委屈關個門怎麼了?聽我的,去辦吧。”

明秀聳了聳肩,反正距離過年也就一個月的時間了,現在可是最冷的時候,還不許他們貓冬了?

她雖然是個商人,但是也有小脾氣的好不啦。

三娘沒有辦法,隻能先應了,將這事兒去跟明母說一說,想要讓她去勸明秀。

出乎預料的,明母的反應跟明秀一致。

“銀錢夠用就好,你們就聽秀兒的,回來歇著。”

現在又不是之前那樣賺一天錢就花一天的時候了,他們家的存款少說也能保證一家人什麼都不做也兩三年衣食無憂,生活水平不會下降。

而今不過是要歇業一個月,這還僅僅是酒樓呢,成衣鋪子的生意照常運轉,又不是沒有收入,既然明秀想,那就這樣做唄,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