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心慈手軟不是好事。”謝湛神色淡然,這種麻煩事一般鬧不到他麵前來,遠遠地便被下頭人處置了,落到他耳中也就是一聲稟告而已。
在土包村的時候他見識到了明家人因為趙巧的身份而受了多少委屈。
與明秀不同,他不信奉什麼冤有頭債有主。
凡事讓他糟心的事情,一概不會讓對方好過。
“你知道該怎麼處置。”
“屬下遵命。”稟告的暗衛頓了頓,又問道:“郡主那邊……是否要告知趙巧夫婦的境遇?”
謝湛看了他一眼,“你最近的話有點多了。”他身邊最要不得的,便是長舌之人。
往往舌頭長了,命就不長了。
尤其是安排在重要崗位上的人。
暗衛連忙垂首,隱藏在麵巾之下的臉上帶著幾分惶恐。
“屬下知罪。”
整個人跪伏在謝湛腳下,身子微不可查的顫抖。
見此情形,謝湛不由得皺眉,“你下去吧。”
在他起身離開之前,謝湛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把他叫了起來,雖然此人話多,但是他的話也不是全無客氣之處。
這事兒是不是要告訴明秀確實是有些為難,告訴吧,又擔心明秀會心軟,不告訴她又一直被蒙在鼓裏好像也不太好。
最後謝湛還是決定告知。
“要怎麼措辭你自己去想,別讓郡主起了不該起的心思。”
“是。”
而明秀這邊,她將趙巧的事情吩咐下去之後也沒多上心。
實在是沒空。
她最近忙得很,這都初夏了,酒樓裏頭的新菜沒準備好,成衣鋪子裏頭的新品也才堪堪完成了一半。
原本這樣的事情是不需要明秀親力親為的,隻是她將酒樓的廚娘分了甄蜜娘一個,原本人手就捉襟見肘,而今更艱難了。
過冬的時候事情多,明母雖然也培養了幾個能用的廚娘,但是今年酒樓的生意更好,還是忙不過來,明秀無法讓那些原本就有點超負荷的廚娘去再學新的菜式,隻能一點點先下舊的,再慢慢的轉變。
這樣做的效果當然沒有直接上新來的有衝擊力吸引人,但這已經是現在最好的辦法了。
可就算是這樣,也依然還有別的事情瞪著她。
在未出嫁的姑娘裏頭她的年紀不算小了,有許多她這麼大的姑娘都已經是幾個孩子的娘了,又有郡主的尊崇,至少看上去家裏算是極為殷實,都城裏頭盯著她的人家不少。
又因為之前跟謝湛又說不清道不明的聯係,都城裏頭的人家都不敢動。
萬一動了人家攝政王的心上人那不是找死麼?
如今明秀已經半年沒跟謝湛見過麵了,這原本不是什麼顯眼的事情,但盯著她的人家卻覺得也許之前是他們誤會了。
人明家才剛剛搬到都城,明秀又才封了郡主,攝政王出於熟人的角度上來給人道主義關懷也是順理成章的。
最重要的是這個時候不下手那就沒下手的機會了呀!
萬一被人家搶了先,他們豈不是要嘔死去?
甄蜜娘出城的第二天,明秀便被請到了甄府上去。
原本她以為,甄老夫人是想跟她說說甄蜜娘的事情,沒怎麼多想就娶了。
到地方才發現根本不是這麼回事兒!
看著屋裏出現的一老一小,明秀有點呆滯。
甄老夫人對明秀招了招手,“郡主,蜜娘剛走,老身心裏有點惆悵,想找您來說說話,冒昧了。”
她原本也是這樣以為的呀,明秀還能說什麼?“老夫人客氣了,我與蜜娘情同姐妹,心裏也是將您當做長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