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說明秀生不出孩子來,非得有送子觀音加持麼?
明秀不想理會她究竟是年輕不會看眼色,還是說她就是故意為之,今兒這樣的時候,她並不像跟舒文琪多糾纏。
可明秀不想多說,卻不意味著舒文琪便就此放過。
她滿臉的疑惑,看向明秀,“此物可有不妥?當初我娘親自去法華寺求來高僧開過光的這尊觀音,原本是想給我做嫁妝的,今兒這等好日子尋常東西拿不出手,我才選了此物,難道郡主還有不滿?”
唰的一下,眾人的視線又集中在明秀身上。
舒文琪送的添妝,不管是寓意還是價值,都沒有半點的毛病,若明秀還要挑刺兒,那就不得不懷疑她就是故意仗著身份欺負人了。
簡簡單單一句話,便將明秀在這大喜的日子架在火上烤。
但凡明秀的解釋又半點的不妥,今兒這裏的事情便要浩蕩蕩的傳出去了,到時候明秀怕是在都城抬不起頭來。
明秀張了張嘴要解釋,苗蔓蔓卻不知從哪兒冒出來,按住她的肩膀看向舒文琪,“若在秀兒新婚時送上這樣一件賀禮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可今日……卻有些不合時宜了。”
雖然成日間苗蔓蔓跟明秀都鬧得不停,但卻並不意味著當著外人的是偶,她還會胳膊肘往外拐。
苗蔓蔓是村裏長大的姑娘,便是說話實誠直接一些也不會有人覺得有什麼。
方才舒文琪不就是仗著明秀還是個沒出嫁的姑娘,不好意思將成親掛在嘴上麼?
既然如此,她來說便是。
明母這才恍然,明秀此時還沒有跟謝湛成親呢,此時便將送子觀音請上門,舒文琪這做法……
還真是讓人意味深長。
舒文琪臉都青了,不知應當如何回答,求助的眼神情不自禁的落在謝湛身上。
苗蔓蔓可是虎起來連公婆都敢正麵懟的狠人,舒文琪這柔柔糯糯的暗箭還真不被她放在眼裏。
“舒小姐做什麼盯著人家未婚的夫婿看?”
這邊若是都城的貴女說出來,不僅僅舒文琪,就連說話的人本身都會被人覺得輕佻。
可苗蔓蔓卻是鄉下長大的姑娘呀。
說話直接了當一些也是情理之中,更何況她還是嫁了人的。
這話被她說出來並沒有人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相反,鄉親們看向舒文琪的眼神從望而卻步的敬仰,變成了看待不自愛女子的輕蔑。
舒文琪眼眶一紅,不敢置信的看向明秀,“此番我上門,不過是為了賀喜罷了,既然郡主不喜歡,那我走便是了。”
“誰也沒有不歡迎你。”明秀目光沉沉,舒文琪要走可以,但是話得說明白,免得回頭又有什麼亂七八糟難聽的話從她嘴裏傳出去。
珍太妃已經很不喜歡她了,縱然明秀也沒有喜歡珍太妃到哪裏去。
但她到底注定是要跟珍太妃做婆媳的。
關係鬧得太僵,不僅僅以後每次見到珍太妃都不得勁,謝湛也裏外不是人。
作為準夫妻,明秀覺得自己還是得為謝湛考慮一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