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明秀不會懼他,平靜的眼神看回去,輕笑一聲,“證據在此,是否胡說可不是崔公子一言可定。”
收回視線,明秀看向京兆尹,再次福身,“明記被封是昭和的疏忽,我認罰,但崔氏呢?”
沒有了明記,明秀也還是明秀,昭和郡主和謝湛的未婚妻這兩重身份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就算今天沒有明記,明天明秀也還可以重新開起來鋪麵。
但崔氏呢?
若不能經營酒水,他們便什麼都不是!
“我家是皇商!便是沒有取得經營許可,可先皇金口玉言,許我家世代行酒水生意!”
崔文傑忽然想起來這件事,急吼吼的對京兆尹解釋了一句之後,得意的看向明秀。
皇權在上的時代,先皇的一句話可比什麼經營許可要來的有用多了。
尤其說這話的還是先皇,當今聖上都沒有駁回的權利。
便是昭和郡主又如何?
就算找到了他們家的疏忽又如何?
先皇開口,誰也沒有辦法多說半個字!
就算是明秀背後的攝政王也是一樣。
明秀還真沒有想到這茬兒,驚訝了一瞬,很快冷靜下來,“那先皇可有許諾,你家無需經營許可便能販賣酒水?可允許了你家沒有經營許可也能夠擅自開酒樓酒肆?”
正經販賣酒水的地方應當是酒莊才對。
酒樓酒肆並不僅僅隻是靠著酒水賺錢。
大漠鼓勵農耕也沒有太過看低商業,雖然商業稅高,但管理也十分嚴格。
每一間鋪麵開起來之前都需要朝廷的經營許可,也需要保證質量,若有半點不符合規章的便會被查封。
崔氏家大業大,沒有辦法保證每一間鋪麵都完美的遵守製度,尤其他們自詡有先皇的金口玉言保駕護航,從不將地方的官員放在眼中。
而大家都認為崔氏跟皇帝很是親近,因此不敢過於為難。
可一朝天子一朝臣。
先皇或許對崔氏很有好感,但當今呢?
崔文傑被問的愣住了。
明秀所言的那些,先皇就算是再信任他們,當然是不可能做出承諾的了。
見他閉口不言,明秀又道:“都城上下,有多少酒樓酒肆沒有辦酒水經營許可?崔氏此番告了我,我瞧著滿都城都是這樣的地方,偏我被罰了,心中自然不服,到時候……”
崔文傑沒搭理她,下意識的反駁,“到時候能如何?你能如何?”
但他身旁的管事卻白了臉。
京兆尹也若有所思。
一個月之後,明秀的身份便是攝政王妃了。
她在謝湛身邊說幾句,以謝湛的權勢,想要好好整頓一番都城之中的鋪麵不是難事。
到時候被影響了利益的人肯定很多。
崔氏是家大業大這不假。
但他們能夠頂得住都城之中絕大多數商戶的共同轟擊麼?
或許不會讓崔氏傷筋動骨,但若有謝湛在背後為妻子出氣呢?
今時不同往日,他們雖然還是皇商,但卻已經沒有聖寵了。
“郡主,可否借一步說話?”崔文傑身旁的中年管事上前,麵上帶著討好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