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嫁衣,在白鷺的幫助下穿上,明秀笑道:“按理,這應當我自己來做的。”
她卻一針都沒有動過。
好在這事兒隻有自家人知道,謝湛也不在意這些,若傳出去,怕是又有閑話了。
“咱們家又不是做不起,郡主這般在意做什麼。”幫著明秀將衣角整理好,白鷺促狹的看著自家主子,“就您那手藝,做個帕子都為難呢。”
還做嫁衣?
怕是孩子都老大了明秀也沒能做好。
“你愈發的沒大沒小了。”
嗔怪的瞪了白鷺一眼,明秀倒是沒生氣,她說的本身就是事實。
明家這邊歲月靜好,但崔氏那頭便沒有這般如意了。
一擊未得中,謝湛那頭又傳來了若有若無的警告之意,他們縱然不甘心,也隻能暫且收手。
但隱藏在暗中的毒蛇是不會一直安分的,但求時機,便會一躍而起,給敵人致命一擊。
這一切暫時與明秀沒有幹係,她安安穩穩的在家備嫁,幫著葉子明處置一些武館讓他不滿意的部分,經營許可也下來了,並沒有再起什麼波折。
唯一的煩擾便是近日來,南淩風越發的沒分寸。
甚至借著甄蜜娘來找她說話的時候上門,明秀煩不勝煩。
“若你相公再如此,我可不好讓你上門了。”
甄蜜娘眼神閃了閃,“他也是擔心我。”
雖說她在都城之後沒有什麼敵人,但是否會有人因南淩風或者是謝湛的關係從她身上著手也不好說。
南淩風關心媳婦兒也是好意,任憑是誰來了也沒法說半句不是。
了然的點了點頭,明秀雖然煩擾,但南淩風關切甄蜜娘,她也是欣慰的。
“看來你與二皇子婚後過得還算是不錯。”
“如今在大漠,他自然對我千好萬好。”甄蜜娘輕笑,並沒有把明秀的話放在心上。
南淩風雖然一直對她不錯,但細致入微的關切,卻是在來了南朝才有的。
明秀意味深長:“他一直都是很識相的人。”
避開明秀的眼神,甄蜜娘道:“相公和我都給你準備了添妝,不算什麼頂好的東西。”看了眼身旁的丫頭,讓她呈上來。
在身旁無人的真空期,甄蜜娘小聲道:“淩風近日經常去你爹的鋪子裏轉悠,我知道王爺派了人看著他,可也得小心。”
南淩風想要做什麼不用想都知道,即便他如今身在南朝,明秀也不帶怕的。
“便是他得到了想要的,也送不回南朝去。”
謝湛派的人,可不僅僅是明麵上的那麼簡單。
就算南淩風再厲害,根基畢竟不在大漠,跟謝湛還是沒得比的。
他沒有辦法跟謝湛正麵相抗,甚至連有話直說都不行,隻能暗地裏有小動作。
丈夫這般行事,甄蜜娘臉上也不好看。
她微微抿唇,輕聲道:“我會看著他的,若有什麼……但求留下他一條性命吧。”
畢竟南淩風是她的丈夫,是她兒子的父親。
若他做出了什麼大漠無法容忍的事情,不僅僅是南淩風自身,甄蜜娘我的兒子也勢必要受到牽連。
南朝與大漠隻有表麵上的和諧,甄蜜娘出嫁時便知道將來會有這般的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