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沒打仗,也算是風調雨順,百姓們耕種順遂,年景應當要比去年好些才對。”
去年她的曲轅犁已經在都城周圍全麵推廣了,還有便宜的養土之法,耕地增加了三成,農產品也便宜了不少。
這一切都是明秀帶來的,她家的產業又有不少與農產品息息相關,常存想要在這件事上頭糊弄她是絕不可能的。
常存心頭一個咯噔,怎麼忘了這一茬兒!
明秀已經在等著他回話了,常存不敢輕忽,隻能硬著頭皮道:“回稟王妃,王府的吃食與百姓有所不同,王爺吃的是粳米,八十文一斤。”
若按照常存這話說的,賬本上的樹木倒是不錯。
“那算是我誤會你了?”明秀眼中帶著微妙的歉意,竟然想上前將常存扶起來。
他哪兒敢?
“王妃說笑了,是奴才的不是,隻想著給主子吃最好的,卻忘了稟告。”
白鷺此時進門,上前福身道:“王妃,三娘來了。”
“請她進來。”
在廳堂之中接見常存,其實門是敞開的,但白鷺還是來走了這麼個流程。
她看了常存一眼,眼中似乎帶著輕蔑的笑。
想要輕飄飄的將她主子糊弄過去,也得瞧瞧她是不是願意!
沒有注意到白鷺的眼神,常存正想著要用什麼由頭離開。
粳米不是尋常百姓會吃的,他可以用這個理由糊弄過去,但旁的就很難說了。
畢竟明秀家裏也是有做吃食生意的。
若是不離開的話,接下來明秀又有問題那就很難說了。
三娘緩步進來,微微福身,“主子。”
“起吧。”明秀對三娘的態度顯然是比對常存要和善的多了,“我多日不去明記,賬本也是我娘瞧的,外頭糧食的價格有些不太曉得了,便招你來問問,沒耽誤事兒吧。”
“明記有條有理,便是奴婢不在也能夠好生運營,主子放心。”三娘態度一如既往的謙卑。
她早不是當初那個單純的小媳婦兒了,明秀這裏是怎麼回事,來的路上白鷺已經跟她簡單說明。
既然明秀想要立威,隻簡單單的將常存處理了顯然是沒有用的。
必須得要讓眾人心服口服才行。
明秀問了粳米的具體價格。
三娘道:“今年的粳米比往年都便宜些,明記購入是二十文一斤,最好的也不過三十文。”
這價格在糧食裏頭已經是頂貴的了。
就算是新米,一鬥也不過十五文,一鬥有六斤多呢。
明記做的是貴人生意,提供的米飯自然也不是尋常大米了。
聞言,明秀似笑非笑的看向常存,“是哪家米糧行這般大的膽子,敢跟王府虛報價格?不如常管事說出來,本妃定要給那家主人下個帖子來好好問問才是。”
自古民不與官鬥,更何況是商人?
米糧行誰敢黑王府?
不主動讓利都是難得。
並非明秀不容人下頭人給自己收油水,她可以容忍零點五倍左右的高價,但常存報上來的是兩倍還要多。
可別看八十文隻是個小數目,這樣的差價粗粗算一下,一個月算下來隻靠著這一項,常存收攏的油水也有十幾兩銀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