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不論如何,這事兒都是明家吃虧。
光是想想明秀就覺得憋屈的很。
從他的話頭之中聽出了幾分不對勁,明秀心裏一緊,“你想做什麼?”
在謝湛如今的位置上,他想要苗壯的命猶如碾死一隻螞蟻一般簡單。
而且保管苗家翻不起任何的浪花來。
但……
苗壯可惡,到底罪不至死。
“當然是讓他還錢了,做什麼。”
……
說做就做,謝湛不是拖遝的人。
叫管家拿了銀錢去崔氏將明記的地契贖回來,同時讓他們寫下收據。
便是崔氏不願,可那是王府的管家,若跟他起了爭執,便是徹底跟謝湛翻了臉。
任憑他們怎麼想也想不到,這般丟臉麵的事情,謝湛管了不說,還當真自己出麵。
崔氏隻能打落牙齒活血吞。
總歸他們沒有真的吃虧,隻是打的算盤落空了罷了。
扭過頭去便在行宮周邊、皇城周圍四處宣揚攝政王妃仗勢欺人。
得罪不起謝湛,但一個明秀崔氏還是動得了的。
他們就不相信,謝湛真的會為了明秀而跟崔氏徹底翻了臉。
要知道這些年崔氏給王府的供奉可是不少,至少比明秀獨身一人帶來的利益要大得多了。
崔氏如何憤憤不甘無人理會,謝湛拿了地契交給明秀,扭過頭便派人去苗家收賬了。
同時,還將苗家用不法手段盜取明記地契做抵押的事情告上衙門。
謝湛親自開了口,衙門自然不甘疏忽。
大李氏上明家門的時候,葉子明不明所以,直到苗蔓蔓來找他鬧騰,才明白事情始末。
“都是一家子親戚,分什麼你我?!我大哥有難,咱們做親戚的幫個忙怎麼了?那明秀是你的妹妹,便是我的妹妹,也是大哥的妹妹!做妹子的幫幫大哥還鬧上衙門!?虧她幹得出來!”
即便到了如今的地步,苗蔓蔓也依然認為自己沒錯!
一通氣衝衝的搶白氣的葉子明不輕,他從不是什麼善男信女,隻是不會對女人動手而已。
成婚過後的種種鬧劇,已經消磨掉了葉子明對苗蔓蔓原本就不深的喜愛。
他這般曆盡千帆的人,苗蔓蔓又不是什麼絕色女子,娶她,是出於當日見她勤快、為人和善、苗家兄友弟恭。
如今這些好處都沒有了,自然,對她的喜愛也沒有了。
偏苗蔓蔓還一無所知,見葉子明不說話,更覺得自己有理。
“我不管,趕緊讓明秀把狀子撤了!不然……不然我就……”
她很想放什麼狠話,但對上葉子明微紅的眼睛,卻罕見的心虛了。
葉子明冷笑,“不然你待如何?”
他倒是想瞧瞧,這家人能不要臉麵到什麼地方去。
苗蔓蔓闖進來時,葉子明正跟詩蘭說話,她一直沒有開口,此時忍不住了。
“少奶奶,郡主畢竟是出嫁的姑娘,哪兒有用夫家的銀錢,接濟您的親戚的道理。”
接濟明家本身那還好說,畢竟也是明秀的娘家,給了銀錢就給了。
可苗家算哪根蔥?
隻是跟攝政王府有個轉折親而已,真當自己皇親國戚了?
詩蘭雖然畏畏縮縮的,但眼神之中的嘲諷卻免不了。
她是當真覺得苗蔓蔓愚蠢。
原本便在氣頭上,苗蔓蔓哪兒能禁得起詩蘭這話的激?
二話不說一巴掌便扇了上去。
“這哪兒有你說話的份兒?不過一個低賤的妾侍,也敢在我與爺說話的時候插嘴!?”
詩蘭原本柔弱,隻要沒有出大事,明母是不管葉子明房裏事的,自打明秀出嫁後,苗蔓蔓一而再的磋磨讓她整個人瘦的就剩一把骨頭了。
自然經受不住苗蔓蔓全力一掌,登時便被閃得摔了下去。
畢竟是自己女人,苗蔓蔓的做法完全沒有給葉子明半點臉麵,再加上她怒氣衝衝又毫無道理的一通搶白,就算菩薩也有脾氣的,更何況葉子明就從來沒有過脾氣好的時候。
當下腦子一熱,一巴掌回敬苗蔓蔓。
“你想造反麼?!”
苗蔓蔓嫁到明家來,便是爭吵不斷,葉子明也從未動過她一根手指頭,如今驟然被打,呆怔過後便是盛怒。
她控製不住的上前廝打,“你竟然為了一個妾侍打我?!這日子你想不想過了?!不想過我帶著小寶回娘家去!”
“要回你就趕緊回去!當我稀罕。”葉子明冷哼一聲,轉過頭將詩蘭扶起來。
“爺,您別同奶奶說氣話了,奴婢不打緊……”
話沒說完,詩蘭隻覺得腹部一震疼痛,大腿感受到一股熱流。
臉色頓時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