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苦短,即將離別的小夫妻,一夜末成眠,眼睜睜看著天色署光。
“娘子,要動身了!”
“夫君,我來為你更衣。”
臨出落鳳殿,陌子寒和鳳染傾深深的擁吻,恨不能將彼此嵌入對方骨子裏。
淺草在外催促,北漠帝早已等侯多時,動身的時刻還是到了!
一路默然,鳳染傾和薔薇騎馬,將陌子寒他們一行送出果場牧林,一路送到沒來得及開墾過的大漠荒原。
她和薔薇打馬登上一處山坡,目送著幾騎飛塵漸行漸遠。
煙塵絕處,再也看不到如螞蟻一般小的影子在移動了,薔薇歎息一聲:“傾兒,別難過了,回去吧!”
“不難過。”
鳳染傾轉向她,明媚的一笑:“還在牧州府時,我早想到這麼一天。薔薇,以前他可以為了我拋下一切,對我來說,相守在一起一天也是一種奢侈,哪怕是一天,也要格外珍惜。”
她扭頭看向身後奔流不息的河水:“愛一個人,末必要將他困在淺池裏,比起相守,我更願意成全他達成所願,更願意讓他歡暢的遨遊在江河湖海之中。”
“你說得太深奧了!”
薔薇刹風景的打斷她:“我關心的是重聚之期,傾兒,你說的,不久要去北漠做一場大戲,什麼時候動身。”
“浪費本小姐的表情,對牛彈琴。”
鳳染傾一揚馬鞭,往落鳳郡馳去:“快了,將落鳳郡這邊安頓好,咱們也去北漠那片大海遊個痛快。”
接下來的日子,鳳染傾忙得熱火朝天。
首先,她和蕭三公子簽訂協議,大漠出產的葡萄酒,由蕭家來銷售,除去成本,五成的收入用來上繳北漠國庫,三成的收入歸她這個農場主,負責銷售的蕭家占二成的比例。
而葡萄園果場牧場的打理,還有之前由三哥經手在落鳳郡投入的大量產業,這些都交給大哥鳳天翔來掌管。
鳳染傾私下和三哥鳳文韜商量,將一部分解甲歸田的鳳家軍,安排在葡萄園、果場、牧場,除了打理這些產業,賦閑時暗自讓白婆婆掌著鳳隱操練這支軍隊。
北漠局勢複雜,這是為她和陌子寒隱蔽的留一條後路,也隨時可以增援遠在京城的陌子寒。
小半個月過去,她基本接手了落鳳郡的一切事務。
忙裏偷閑,這天他邀請薔薇、淺草和秋菊一起,在落鳳鎮的茵萊閣享用西餐,聽著優雅的小提琴曲,用刀叉歡暢的切著牛排。
“傾兒,這些吃的做得很精致。舍了筷子,用刀叉吃飯,這還是第一次見。”
薔薇好奇的盯著那個拉小提琴的男侍:“話說,一邊用膳還一邊聽曲兒,別說,這曲子好動聽。誰譜的曲?曲名叫什麼?”
鳳染傾叉了一塊切好的牛排塞嘴裏:“夏傲天譜的曲,曲名叫夢中的婚禮。”
將小提琴帶到這個世界上的人是夏傲天,第一次拉夢中婚禮的人是夏傲天,所以將這個小提琴創造人和譜曲的名號安在他身上,也是沒有錯的。
總不能跟薔薇這個精通音律的人說,是從另一個世界帶來的吧!
“夢中的婚禮,這曲子甜蜜又憂傷,聽得人快掉眼淚了。”
薔薇感歎道:“沒想到夏傲天那個人,竟然如此精通音律,還真是驚才絕豔。”
“怎麼滴,你不會也像慕容珊一樣看上他了吧?”
沒有太多音樂細胞的淺草,扯著秋菊的袖子哈哈大笑:“還一天一句我家風影什麼的,看看吧,朝三暮四,看中人家慕容珊的男人了。”
“你個死丫頭,閉嘴,再說我撕爛你的嘴,我可不怕你家那刀疤臉。”
薔薇與淺草鬥嘴,其樂無窮。
鳳染傾已經見怪不怪了,優雅的嚼著牛排,吃著甜點,懶得搭理她們兩個。
可是人家淺草不幹啊,朝她家小姐做一臉委屈狀:“小姐,她欺負我。”
“嗯,那你揍她。”
鳳染傾輕輕搖了搖紅酒杯,輕抿了一口甘甜的美酒。
她們幾個嘻笑打鬧,鬧成一片。
這時候蕭三公子推開門走了進來:“四妹,你躲在這裏偷得半日閑,讓我好找。”
“來,來,來,三哥,過來一起吃牛排。”
這段日子和蕭三公子熟了,說話行事也隨便起來,蕭三公子才坐下來,鳳染傾朝他擠眉弄眼:“我請客,三哥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