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兒,本少主與承親王相比如何?”
晨曦的陽光撒遍山穀,溪流亭畔,白衣人拿筆沾上墨汁在畫紙上輕輕勾勒幾筆,一幅美人撫琴圖躍然紙上。
那麼寥寥幾筆,鳳染傾昨天撫琴的樣子已經活靈活現。
露兒盯著畫像出神時,白衣公子問了這麼一句話。
“啊,少主此話何意?”
露兒盯著畫像,目光又移到她家少主身上。
陌光撒在他一身白衫上,少主取下麵具的樣子,當真豐神俊朗,在露兒心裏,天下的男子除了少主,再也沒有別人。
所以她一臉崇拜的朗聲道:“若論樣貌,少主天人之姿,不輸於那個承親王;或論文采,少主自小隨主子長大,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承親王末必比得過少主;或論武功,當初主子與承親王交手過,不管是內力還是招式上,均旗鼓相當,不相上下。若讓露兒來選,天下的男子沒有人比得過少主。”
“她是你這麼想便好了!”
白衣人悠歎一聲,盯著畫像上的女子失神:“傾兒,你叫傾兒嗎?精於從商,見識非凡,是蕭清雅,還是出自南唐世家鳳家?你真是謎一樣的女子?昨天你撫琴時,功力深厚,本少主心甚悅之……”
露兒見自家少主像著了魔征,對著一幅畫像喃喃念叨,小心的提醒他:“少主,姑娘一天一夜末進食了,露兒怎麼勸也不聽,該怎麼辦?”
“唉!幫本少主砍一根竹子來。”
白衣人若有所思道:“聽說她笛技精湛,這山穀與世隔絕,本少主動手做杆竹笛,讓她解悶兒。”
露兒得了自家主子吩咐,當真以手劈竹,砍下一根竹子來。
“少主,她是我木氏一族神女,是末來的少主夫人,你不該如此縱著她。”
老嫗如鬼魅般,無聲無息飄進來:“這世上最大的痛苦,便是夫妻分離,相愛不能相守,嘖嘖嘖嘖,承親王已經答應娶都敏郡主為妃,我楚北侯府大仇,定能讓他們慢慢償還,這僅僅隻是開始,嘖嘖嘖……”
餓了一天一夜的鳳染傾,渾身酸軟無力,躺在床榻上昏昏欲睡,聽到老嫗刺耳的像樹皮幹裂的笑聲,驅散了她的睡意。
隱約聽到說承親王答應娶都敏郡主為妃,她搖晃著站起來,走幾步扶到門框上,無聲的嘶吼出聲。
“不可能,不可能,子寒不會背叛我,他不會答應的……”
“老身在湖畔親耳聽到,他答應娶都敏郡主為妃,這還有假?”
老嫗一陣嘖嘖陰笑:“你消失幾天了,誰知道你是死了?還是被人拐去青樓了?這男人啊,失意傷心時,最受不得美人的柔情。你別傻了,不過是短短幾天時間,物是人非……”
明知道她的話一定是假的,鳳染傾心口一陣劇烈的疼痛:“不,不會的,你騙我……”
“哼,這天下的男人,有誰能像少主一樣癡情?”
老嫗陰狠道:“你過了我木氏一族神浴,從此是少主的妃子。少主豈能再寵著你慣著你?不管你願不願意,今晚你們一定要完成木氏一族合體儀式,等你嚐過了那種妙處,你一定會死心塌地跟隨少主……”
溫暖的陽光撒在少年挺直的背脊,一身白衣的他,用小刀專心在削一杆竹子,老嫗和鳳染傾對話,他並沒有轉過頭來。
鳳染傾盯著他背影的弧度,很美!
對!
畫麵很美。
他到底是誰呢?
從一開始浴桶醒來,他護著自己,鳳染傾感覺到他的關心,才借著蝴蝶受的刺激,耍了絕食這一招。
如果感覺沒有錯,他應該會心軟的。
可是一天一夜過去了,哪怕是她憔悴得要死與老嫗對話,他依然挺直了身子,沒有轉過頭來。
難道不是他?
是自己猜錯了?
鳳染傾又不確定了,她想得入神,冷不防那個老嫗一掌將她掃進屋子,然後咣當一聲,外麵落鎖的聲音響了起來。
木氏一族的合體儀式?
那是什麼鬼?
還有一天的時間,鳳染傾想不能再這麼耗下去,絕食這個辦法行不通,桌上的糕點彌散著陣陣清香。
不行了!
餓得不行了!
既然絕食這招行不通,她還堅持什麼,幹脆捧起那盆糕點,狼吞虎咽起來。
這一幕,窗外有一雙眼睛看得真切,窗前影子一閃,白衣少年繼續雕著手上的笛子,仿然間臉上卻有了些許笑意。
笛子已經成形,他正綴著一抹淺笑,在雕刻一幅鳳凰的圖案,而騎在鳳凰上的少女,赫然是鳳染傾的模樣。
他專心在雕刻竹笛,吩咐站在一旁的露兒:“泡壺蒙頂雲霧茶送進去,本少主親手做的那些玫瑰糕有些幹,別嗆著她了。”
鳳染傾狼吞虛咽將桌上的玫瑰糕一掃而光,有些想嘔吐的感覺,自從被挾持來這個小山穀,從有知覺醒來,或許是水土不適,她每次醒來都會一陣幹嘔。
幸好那個雨路及時送了一壺蒙頂雲霧茶進來,喝下幾杯清香的茶湯,那種反胃的感覺一下消散了,頓時舒適很多。
午飯是一碗米飯,幾碟清炒小菜。
或許是絕食了一天一夜,特別餓的緣故,這次鳳染傾幹個精光,末了還讓露兒再去廚房添了一碗飯來。
露兒見她吃了,美滋滋的在一旁說:“少主怕姑娘不合口胃,親自下廚炒的菜,果然姑娘全吃完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