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可不是我逼著你回去的(3 / 3)

吃了點東西下去存了些體力,不用傅寒川說什麼,她就自己拿了衣服去換下。

——我已經好了,趕緊走吧。

傅寒川睨了她一眼,拎起了仍在床上的車鑰匙跟外套往外走去。

到了傅家,宋媽媽看到蘇湘回來,差點都哭了。

“太太,你終於回來了,你去哪兒了啊,小少爺想你想得都病了。”

蘇湘一回家就往傅贏的房間走,小家夥懨懨的躺著,額頭上還貼著退燒貼,宋媽媽還在猶豫是不是再把他送一趟醫院。

傅贏看到媽媽,就扁了扁嘴委屈的哭了起來,沙啞的聲音喊麻麻,蘇湘一聽兒子這聲音,難受的就像心髒攪碎了。

傅贏平時的聲音脆生生的多好聽啊,嘰嘰喳喳的像話癆,現在沙啞的聲音都快發不出了。

他平時多活潑啊,幾乎就沒有坐得住的時候,可現在卻病懨懨的一動不動,圓潤的小臉都瘦了下去。

都是她的錯。

蘇湘抱起兒子,貼著他的小臉跟著一起流淚。

她多對不起兒子啊,他還這麼小,怎麼就隻顧著自己的心情,不理他了呢。

傅贏顫抖著小嘴,水潤的眼睛霧蒙蒙的:“麻麻,不要,不要走”

小家夥好像害怕媽媽又走了似的,緊緊的捉緊了她的衣裳,一點都不肯放鬆。

蘇湘心疼的厲害,她該怎麼辦?

怎麼辦?

傅寒川站在門口,看著那抱成了一團的母子眉心緊擰著,心口堵著難受,一直到喬深打來電話,問他還去不去公司,他才轉身離開。

剛到公司,卓雅夫人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寒川,我聽說你帶了一個女大學生去酒店?這是怎麼回事?”

傅寒川蹙了蹙眉,這件事他明明交代過酒店經理不準外露的。不過酒店人多眼雜,要完全防住是不可能的。

他道:“是蘇湘。”

電話那端安靜了下來,短暫的幾秒過後,卓雅夫人的聲音再度想起:“人找到了,那你想好怎麼處理了?”

不等傅寒川說什麼,卓雅夫人的語氣更重了一些,說道:“寒川,這件事事態嚴重,我不準你就這麼混過去了!”

別以為失蹤了幾天,她就不再追究了。

她一手置辦的結婚紀念日卻淪為了笑柄,這讓她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傅寒川淡漠的道:“我會給母親一個交代的。”

說著,他就掛斷了電話,轉身眉眼沉沉的看著窗外。

蘇湘回來以後,傅贏的病很快就好了起來,沒過兩日就蹦蹦跳跳的了。隻不過小家夥更黏著蘇湘了,就連晚上睡覺都一定要蘇湘陪著。

蘇湘也樂得如此,每晚睡在了兒童房跟傅贏擠一張床。

對此,傅寒川什麼話都沒說,事實上是兩人都沉默著一句話的交流都沒了。

蘇湘好像是傅贏的專屬,隻圍著他轉。溫柔的哄他吃藥,陪著他玩,她跟宋媽媽、吳老師也會說幾句,就是跟傅寒川零交流。

這種零交流的氣氛裏,似乎兩人都不約而同的回避著什麼。

這天周末,傅寒川坐在客廳裏看著電視機,偶爾的看一眼坐在地毯上陪著兒子玩積木的女人。

她穿著一件寬大的毛衣,頭發用一根皮筋鬆鬆的綰在腦後,幾縷頭發調皮的掉出來,時不時的掃過她凸出來的鎖骨。

一看到她的那根鎖骨,傅寒川就想起那天幫她洗澡的時候,觸碰到的那一根根硌手的骨頭。

眉頭不由皺了皺,叫來了宋媽媽。

宋媽媽拎著根菜從廚房跑出來:“什麼事啊,先生?”

傅寒川道:“上次我拿回來的燕窩都吃完了?”

宋媽媽一怔,這是哪兒跟哪兒啊?不過當宋媽媽看到蘇湘的時候,就想明白了,連忙道:“先生,我馬上去燉上。”

傅寒川又看了一眼蘇湘,起身走回了書房。

蘇湘一直到男人走了,才抬起頭來。

她走到次臥,拿起桌上擺著的手機。

在她回來以後,蘇潤把她的包也送了過來。

從買來到現在,手機隻在手機店裝卡的時候打開過一次,然後她就再也沒看過一眼。

這段時間,蘇湘隻專心的照顧兒子,別的事情一件都沒放在心上。

她開了機,手機上立即彈跳出多少通未接電話,多少的未看留言。

她打開一條條的看了下去,傅寒川、宋媽媽、喬深、祁令揚、蘇家的那邊的,裏麵還夾著幾個陌生的來電。

蘇湘這輩子,還從來沒有這麼有存在感過,她失聯的這些天,竟然有這麼多人找過她。

她還以為她死了,都不會有人在乎。

蘇湘自嘲的扯了扯嘴唇,安裝上幾個常用軟件。

那支舊手機,被那個女人摔碎了,她沒有扔掉,還放在她的包底下。

那個女人摔碎的,不隻是一支手機,還有她的尊嚴。

蘇湘打開了qq,給祁令揚發送了一條消息:我答應你上廣告。

這是她這幾天考慮下來的結果。

傅家視她為無物,可她不能再遷就下去。

她不再需要傅家承認她,她會自己證明自己!

蘇湘握了握手機,跟自己堅定了下信心,胸口心髒的跳動也更有力了些。

她一轉頭,就看到傅寒川拎著一隻茶杯站在她身後。

蘇湘微皺著眉看著麵前的男人,他沉著一張臉也在望著她,在他的腳邊,傅贏仰著小腦袋望著她。

“麻麻”

傅贏在客廳完了會兒積木,一抬頭就發現麻麻不見了,立即跑到了書房去找粑粑。

傅寒川看了她一眼,看她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似的,他淡淡的開口說道:“我要跟你談談。”

蘇湘抿了下嘴唇,放下手機抬起手。

——正好,我也想跟你談談。

傅寒川叫來了宋媽媽,把傅贏哄了出去,房間門關上,隻剩下了夫妻倆互相的對視著。

當然,這目光中沒有什麼情愫,隻有平靜至極的對望。

傅寒川走到桌邊,把茶杯放在了桌上,對著蘇湘說道:“那天宴會的事,你不適合去參加,才沒有告訴你。但是你瞞著我,跟祁令揚又藕斷絲連,蘇湘,這件事你不覺得你應該給我一個交代嗎?”

——我沒有告訴你我去參加耀世的宴會,你沒有告訴我,你家舉辦紀念日宴會,我覺得這兩件事可以扯平了。

蘇湘別過頭。

在剛才的話裏,她特意的用了“你家”兩個字,傅家的事,與她無關不是麼?

那她的事,與傅家也無關,不是麼?

傅寒川看著她倔強不認錯的態度,一股心火冒了出來,低低的嗬了一聲:“蘇湘!”

蘇湘幾乎都能聽到他咬牙切齒的聲音了。

蘇湘回過頭,雙手抬起比劃了起來。

——我答應了祁令揚,我要上他的廣告。

蘇湘幾乎能看到傅寒川的眼睛裏要噴出火來。

傅寒川隻覺得自己的額頭的青筋突突的跳了起來,腦子裏又響起了喬影說過的話。

忽的,他冷笑了起來,陰測測的道:“祁令揚帶著你上了一次宴會,讓你露了麵,就讓你覺得感動,心動了?”

“你覺得在他那裏,得到了莫大的尊重?”

“如果我告訴你,三年前發生在我身上的事,如果發生在他的身上,你得到的結果是一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