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離開的倒計時4(1 / 3)

蘇湘來到會場就徑直的走向了帝梵父女,感謝他們的邀請。

黛爾看到蘇湘就撲了過去,孩子氣的抱著她的大腿甜甜的對她笑,一點都沒有一段時間不見的那種生疏。

帝梵家族在丹麥屬於王室,禮儀應是很嚴格,但是蘇湘看帝梵先生對黛爾似乎並沒有太多的管束,不知是他太忙疏忽了,還是考量了帝梵夫人過世對黛爾格外憐愛的緣故。

總之小姑娘在這陌生的地方對著這麼多人還算自在鎮定,已經沒有蘇湘當初遇到她時,對世界的那種敵意。

黛爾看到蘇湘也是更加開朗,毫不在意形象的指著自己缺了的一顆門牙,表示她在開始換牙了。

帝梵對著蘇湘用蹩腳的中文笑著道:“歡迎你來。”

蘇湘跟他擁抱了下。

眾人中,有人在議論蘇湘怎麼會出現在這裏,看到這一幕都顯得有些吃驚。

一個靠不入流手段上位的啞巴,居然跟帝梵先生有交情?

因為帝梵家族強大背景的緣故,可沒有人敢說因為今天的壽星也是個啞巴,惺惺相惜之類的風涼話傳出來。

帝梵先生放心的把黛爾交給蘇湘,便跟北城的那些大佬們應酬去了,蘇湘眼尾冷冷的餘光打量著那些看客們,跟黛爾兩人彷若無人的在角落聊天。

她把她準備的生日禮物送給黛爾。

如今的她,已不懼他人目光。

曾經,她被禁止出現在任何的公眾場合,她倒不是借著帝梵先生的光在這裏狐假虎威無視他人,隻是不想再去看別人怎麼看她。

她就是她,蘇湘,不再是蘇家藏在深閨的小女兒,也不是傅家的那個隱忍委屈的啞巴媳婦,她得試著去擺脫那些符號。

偶爾有借著跟黛爾打招呼的人走過來,有意無意的打量著蘇湘,蘇湘都淡然處之,而黛爾更不想搭理那些人,笑著點頭示意就算完事,那些人也隻能悻悻的走開。

私心裏,蘇湘其實是有些羨慕黛爾的。

她屬於王室,就算不能再開口說話,帝梵家族也沒有將她藏起來的意思,帝梵先生看起來很忙,卻在女兒生日的時候,為了讓她開心,也為她不懼別人的目光,為她在異國他鄉舉辦這麼盛大的生日宴會。

被寵愛的人才有勇氣對抗這世界,她比她幸運太多。

蘇湘心裏用涼淡的目光看著這場浮世繪。

再次引起眾人驚訝的是之後到場的祁令揚,在見到蘇湘之後,就直接的往她那邊走去了。

上流社會的關係網盤根錯節,賓客中有不少跟傅、祁兩家都有交情,見到那一幕更添了話題。

“他們怎麼認識?”

“我好像記得,去年卓雅夫人的結婚紀念日就見過那兩人在一起?”

“哦,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那時候隻覺得奇怪,這看起來是關係匪淺啊。”

有人稍稍的往傅家的人那裏瞥了一眼,玩味的道:“幾年前,那蘇家不就盯上過祁家的那老二,這啞巴是不是被傅家踢出來後又看上祁家的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就搞笑了”幾個人掩著鼻子低笑了起來。

盡管那些人的說話聲音很低,蘇湘從餘光裏看到那些人眉來眼去的看好戲的神情就知道她們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

祁令揚這時已經到了蘇湘的跟前,難得的露出不悅的神情說道:“不用去在意別人怎麼想,自己自在就好。”

蘇湘抿唇點了下頭,祁令揚這時又溫柔的笑看著她道:“你能來這個宴會,我很高興。”

蘇湘看了他一眼,用語音道:“我不是因為你來的。”

在來這個宴會之前,蘇湘為了能夠跟黛爾說上話,把那個app給重新安裝上了。

後來她也想明白了,不管祁令揚當初的企圖如何,這款軟件是實實在在的給了她方便的,而且這裏麵有她的心血,她沒必要跟自己過不去。

祁令揚淡笑了下,看了一眼仰頭看著他們,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的黛爾,他摸了摸小姑娘的小臉,對著蘇湘道:“當然。”

他垂頭,將手裏拿著的生日禮物送給黛爾給她道賀,然後對著蘇湘道:“我先去找一下帝梵先生。”

這邊說著話,另一邊,傅寒川淡淡一掃他們,拿著酒杯轉過了身去,他微轉著酒杯,雙眸間微光閃動,不知道他在想著什麼。

他走向那些聊八卦的女人們,那些女人看到他過來,微微的驚了下。到底是那啞巴的前夫,而且還是不好惹的傅寒川,背地裏說人是非不是自找麻煩嗎?其中一個女人心虛的擠著笑打了個招呼,給同伴使了個眼色就趕緊的走了。

傅寒川抿了一口酒,冷冷的掃了一眼那群嘰嘰喳喳的麻雀們,神色淡漠的將空了的酒杯放在長桌上,他隻是過來放個酒杯,順便拿兩杯新酒而已。

不過嘛

眼眸冷冷一轉,他一手拿著一杯紅酒,徑直的走到了蘇湘的麵前,蘇湘看著傅寒川,眉頭皺了下,防備的看著他。

她的眼神在告訴他:這裏是帝梵先生的主場,別亂來。

傅寒川遞過一杯酒去,淡淡的道:“隻是請你喝杯酒,不用這樣防著我吧?”

蘇湘看了一眼那杯酒,語音道:“我開車來的,不喝酒。而且黛爾在這裏,當著一個小姑娘的麵喝酒不太合適。”

剛才蘇湘在手機上打字的時候,傅寒川就一直的看著她手指上的那枚戒指,眼底藏著微微笑意。

這時,橫空伸出一隻手來,把他的那杯酒接了過去,祁令揚已經跟帝梵先生打完招呼,回頭就看到傅寒川在請蘇湘喝酒。

他看了傅寒川一眼,淡笑道:“蘇湘不方便喝酒,我便替她喝了吧。”

他仰頭一飲而盡,將空了的杯子倒過來,一滴不剩。

傅寒川的眼底閃著針尖似的寒光瞧著祁令揚,氣息微沉了下。

什麼時候輪到他替蘇湘喝酒了,他算什麼身份。

隻見他一側唇角微微一勾,也不計較,淡然的將剩下的那一杯喝了,用透明的空杯對著蘇湘示意了下道:“既然不能喝酒,那請你跳一支舞,總可以吧?”

說著,他擺出紳士的邀舞姿勢,蘇湘的唇角微抽了下,能不能不要這麼高調,她隻是想安靜的給黛爾賀喜罷了。

全場算得上是最引人注目的男士都圍在蘇湘這邊,引起了不小的騷動,更多的人往這邊的三人一孩看過來。

一個是前夫,另一個也是緋聞中的人,足夠腦補一場大戲了。

蘇湘餘光裏瞧著別人看過來的視線,她沒有想高調的引起別人的注意,但分明已經引起了別人的注意,不由腦子隱隱的作痛了起來。

傅寒川,他不是最討厭跟她在公眾場合有所交集的嗎?

她語音道:“傅先生這麼高調,不怕明天又上新聞頭條嗎?”

傅寒川勾著笑意道:“次數多了,無所謂。還是你在意?”

蘇湘低頭,原本要寫字的手指頓了下,眸光一轉,唇角微翹了下。

她將手機跟手包都暫時交給黛爾拿著,然後比劃了起來。

——我惡名在外,以前倒是不怎麼在意,但是現在我愛惜起自己的羽毛了呢。

上次大戰陸薇琪,不管那些名流是怎麼看她的,但是在大眾的輿論中,不少人站在了她這一邊。

做傅太太的時候,外界怎麼罵她,她無力去澄清,現在既然有個好的開始,確實應該愛惜羽毛,且行且珍惜。

而其實她的惡名,也是來自於跟傅寒川的揪扯。

說起來,脫離傅家以後,她再也沒有因為壓力過大造成的嘔吐食欲不振。

蘇湘比劃完,眼底閃著狡黠的微光。

傅寒川不是忌諱她在公眾場合比手畫腳嗎?現在她是自由人,怎麼高興怎麼來。

這才是真正的放飛自我。

本以為傅寒川會反感的扭頭就走,誰知他卻順勢的握住了蘇湘的手,對著她唇角微微一扯。

他道:“你有這樣的覺悟很好,那我就放心了。”

蘇湘微皺了下眉,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她掙了掙想把手收回來,就見傅寒川微側頭對著祁令揚道:“黛爾小姐跟祁少友好,不妨先陪一會兒?”

說著,他變換了姿勢,將她的一隻小手搭在他的腰間,另一隻手緊握著她。

眾目睽睽之下,蘇湘抿緊了唇,有些惱怒的瞪著男人卻不好發作,隻好隨著他的動作跟著他動了起來。

“放輕鬆一些,隻是跳個舞。”傅寒川微抬著下巴,隨著音樂節拍慢走,倒是一點都不在意別人怎麼看。

蘇湘仰頭看著男人的臉,他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蘇湘微擰著眉毛,但是她的心情不是那麼的好。

他掌心的熱度,他噴拂在她頭頂的呼吸,他不經意擦過她胸口的身體,都讓她心跳不規律。

祁令揚沉著氣息,看著傅寒川借著跳舞將蘇湘慢慢的帶離這邊。

黛爾輕輕的碰了下他,語音道:“要我幫你嗎?”

黛爾跟祁令揚的關係好,在小姑娘的眼裏,當然要幫自己人。

祁令揚微微一笑,明白她的意思,對她行了個紳士禮,黛爾彎著唇,先把蘇湘的東西讓隨從收好了,然後將小手貼上去。

傅寒川跟前妻共舞,已經足夠引人注目了,又來一個祁令揚牽著壽星共舞,更多了一個看點。而最叫人瞠目的是,那兩對人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