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 在一起了,就會看到別人的不容易(1 / 3)

明明是近在咫尺,卻感覺總也觸碰不到她的心,好像隔在兩人麵前的是一道無形的牆,翻越不過去,也打不破的牆。

這種感覺又出來了,不也許是從來都存在著,隻是刻意忽略了,隻是在告訴自己,那道牆他總會打破的。

祁令揚扯了下唇角,溫潤的眼中露出疲憊,卻還在對她溫柔笑著。蘇湘咬住了嘴唇,垂下眼皮,再也見不得他這樣受傷的表情。她絞著手指頭,跟他說對不起。

“嗬”祁令揚往後退了一步,唇畔扯出一抹苦笑,他望著她頭頂的發旋,低聲問道:“如果你們的婚姻關係已經解除了,就可以了嗎?”

蘇湘的指甲一緊,她回答不上來,喉嚨翻滾了下,祁令揚好像不指望她回答這個問題,接著道:“還是說,你的身體在本能的排斥我?”

“”蘇湘一下一下的剝著手指甲,一次比一次用力,她不知道,她的心完全亂了。

祁令揚深吸了口氣,這些話,他埋在心裏已久,想說又不敢說。他不喜歡逼她,隻希望她能在他身邊快樂自在,他希望她可以享受這份快樂自在,不要再像過去那樣被束縛,可現在看來,束縛住她自己的,是她的心。

他望著她,薄唇開啟道:“如果”

才發出了一個音節,他就停了下來,用力的握了下拳頭,用力的揉下臉,他笑了起來道:“算了,你能這樣相信我,就夠了。”

她可以在他提出要求,不問任何的情況下就答應照做,有這份信任在,就夠了,至少不是什麼都沒有,有這樣進步的空間,他就覺得可以了

他做了這句話後,沒再多說什麼,轉身進了廚房。他其實想說,如果是傅寒川,她也會這樣的排斥他的靠近嗎?

可這樣的話問出口了,他們還能繼續往前嗎?他怕前路後路都給埋了,怕她把自己的那份心的束縛也給掙脫了。

說起來,她束縛住自己,又何嚐不是對他有利?

他打開冰箱,拿了一瓶冰水喝下一大口,眼眸定定的瞧著前麵的一堵牆,他不該再貪心的,隻要她還在他身邊就好

張媽帶著珍珠去上課,此時還沒有回來,整個湘園靜悄悄的,阿了也不說嘎嘎亂叫了,站在鳥籠裏打盹睡覺。

蘇湘轉頭看著祁令揚的方向,心裏有種刺痛的感覺。她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賓館內,宴會才剛開始,作為主辦人的傅寒川在開場時說了幾句話後便找了個清淨角落獨自喝酒。

細細的玻璃腳夾在修長的手指間,透明的圓肚酒杯將他的掌紋印出來,粉色的掌心,一條條細細的紋路分明。他輕晃了下酒,紅色的酒液晃動了幾下就平靜了下來,看在別人的眼裏,顯得無聊的很。

封輕揚走過來道:“怎麼,蘇湘不在就覺得沒滋沒味了?”她往四周看了一圈,“她人呢?”

傅寒川睨了她一眼,兩人碰了下酒杯,不想談這話題,他淡淡道:“那個李特,我不喜歡他。”

封輕揚往李特那邊看了眼,說道:“我的男朋友,要你喜歡幹嘛,你又不是我爸。”

封輕揚也知道,今天李特的某些舉動惹惱了傅寒川,但他的那個圈子就是這樣。不想做某些權貴的玩偶,又要往上爬,不能做的太出格被人閑話,又要體現自己的價值,就隻能做一些小手段,有時候男明星比起女明星還要不容易。

傅寒川一口酒含在嘴裏,瞪了她一眼道:“這麼維護他,真心的?”

角落的花架上也擺著一盆春海棠,封輕揚碰了下柔軟花瓣,隨意道:“在一起了,就會看到別人的不容易。”

就是因為知道了這些,她原當初的一些想法在改變。原來,她跟李特在一起,是打算避開封家安排的聯姻,思想保守的封家人也不喜歡娛樂圈的浮華,這便也激怒封家的那些男人們,最好不要再來管她,可一天天的相處下來,她的心也會動搖。

傅寒川原想諷刺一番,那笑卻凝在了臉上,肌肉緩緩的落了下來。

在一起了,就會看到別人的不容易

蘇湘

他捏了下手指頭,封輕揚彎腰打量著那盆花,正等著傅寒川說點什麼刺她一番,卻沒聽到他的任何動靜。她偏頭看過去,見男人靠牆,垂頭在想著什麼,手指慢慢的轉著酒杯。

她直起身來問道:“怎麼了,怎麼不說話了?”

傅寒川盯著手心酒杯,淡淡開口道:“她剛來的時候,不想看到她,覺得她憑什麼就成了我的人,從頭發絲到腳底下都覺得討厭。”

“明明是她設計了我,憑什麼擺出受害人的臉。”

“她什麼都不做,整天呆在房間裏,她卻總擺出一副很累的樣子”

他舉起酒杯,喝空了裏麵的紅酒,轉動著空杯不再說什麼,封輕揚看著他,拍拍他的手臂便離開了這角落。這個時候,不需要她說些什麼。

傅寒川自嘲的翹了下唇角,轉頭看向窗外。外麵的天色依然還很明亮,陽光在玻璃上照出一個明晃晃的暈圈,一隻不知名的鳥兒拍著翅膀劃過天空,一直往上衝,大概飛屋頂上去了。

是因為從來都沒站在她的立場去想,所以不覺得她有什麼,覺得自己委屈當了冤大頭。有時候看她被人嘲笑,被人看不起,他也不覺得有什麼,覺得她活該,是她貪心不擇手段得到的懲罰。

可什麼時候,自己的這些想法就變了呢?

也許,應了那句話:在一起了,就會看到別人的不容易。

每天看她戰戰兢兢的在傅家生活著,連呼吸都不敢用力,不敢走錯一步,發一點脾氣在別人眼裏都會被無限放大。在那樣的情況下,對她來說,那隻是一個不能自由呼吸的地方

想到這裏,他捏了捏額頭,煩悶的將酒杯擱在花架上,起身走了出去。

因為傅寒川沒有出來應酬,所以喬深不得不替他,他喝了不少酒,口袋裏的手機一直在響,好不容易得了個空隙,他踉蹌著腳步走到洗手間,把胃裏的酒液都吐了,這才舒服了一些。

手機斷了幾分鍾後又響了起來,喬深洗了把臉,掏出手機按了接聽,閔悅真的聲音傳過來:“喬深,你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