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飛行了十幾個小時,幾個人在不算打的飛機機艙內都有些不同程度的暈機,但是誰也沒有去打擾牛雀。
蔣山河悄悄告訴幾個人,在成為教官之前,牛雀最喜歡的事情就是飛行,她是整個基地拿到飛行戰鬥資格的年齡最小的人,無論男女。
這個記錄在基地一直無人打破。可見,女人為了愛男人昏了頭不要緊,關鍵時刻還是要有自己保命的技能。
“不好意思各位,飛過頭了,沒油了,我要在海裏迫降了,你們做好心理準備。”牛雀回頭說道。
“你說什麼!?”嚴盡並不了解牛雀的脾氣秉性,之前聽蔣山河介紹的時候,還覺得這是一個很有血性的女子,現在看來,什麼一套啊,根本不按套路出牌,毫無底線原則!
“啊!我要吐了!”嚴盡對於高空有著與生俱來的莫名的恐懼,這一路上他都讓自己專注於眼前的對話,專注於他離開了那個基地這些喜人的事情,但還是無法忘記自己正處於幾千米高空的這個事實,終於在牛雀迫降的時刻,忍不住吐了徐芩一身,還好徐芩現在並不能跳起來打他。
輾轉多地,並沒有想好在哪裏落腳,竟然在最終在不知名的海域裏迫降了。
“這,這是哪裏啊?”蔣山河扶著吐得有些頭昏腦漲的嚴盡,走出直升機。
“我也不知道,”牛雀無所謂的說道,“為了保險起見,我關了所有定位儀器,現在沒有一個人可以查到我們在哪裏了,無論這裏是哪,都非常安全。”
這句話是真的,無論是哪,安全最重要。
“多謝你。”徐川今時今日才真真正正對這個基地的大小姐改觀了,或許這段時間真的發生了很多人力不可控的事情,牛雀真的在短時間內迅速成長了起來。
父親病逝,母親悲痛過度,隨父親而去,深愛的人是自己的殺父仇人,自己卻又懷了殺父仇人的骨肉,這一樁樁,一件件,單拎出來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不會好受,更何況,牛雀承受了這麼多。
“承你一句謝,不容易,算是我還你人情了。”幾個人一邊在海上飄著,一邊說著話,還真像來度假的。
好在牛雀迫降的地方離著海岸線並不算遠。不然大家可能方才沒有興趣彼此攀談。
徐川和蔣山河卻意外的覺得這裏非常眼熟。
這,這不是二木和貝子的家嗎?
人生真的很奇妙,兜兜轉轉,又回到了故事開始的地方。
“這裏竟然離著基地有那麼遠?不知道冥冥之中有什麼力量把我們帶去那邊,又把我們帶回這裏。”蔣山河看著近在眼前的木屋笑著說道。
“是啊,”徐川看了看蔣山河背上的徐芩,心中說不出的惆悵滋味。
“你們來過這裏?”牛雀沒有想到自己為了發泄隨意東西南北任意開的飛機竟然開到了蔣山河與徐川曾經到過的地方。
嚴盡東看看西瞅瞅,很是好奇,“外麵的天空真藍啊!”這是每個走出基地的少年都會感慨的一句話。
“是嗎?”蔣山河笑了笑,曾幾何時,剛剛走出基地開始接任務的他與莊馳也這樣感歎過,隻不過那時自己身邊還有那些惺惺相惜的隊友。
“有話明天再說,今天是個好日子!”牛雀看到蔣山河有些落寞的表情,猜到了他在想些什麼。
幾個人加緊步伐往木屋趕,“二木!貝子!是我們!我們回來了!”
喊了幾遍,小屋內都不見有人出來。
這是?下海打魚去了?眼下明顯時間不對,貝子早應該回來了才是。
蔣山河將背上的徐芩卸下來,對著嚴盡說道,“你在這裏看著,我進去看看。”
牛雀也緊緊跟上,“我陪你去。”
“你在這裏跟嚴盡一起守著,”蔣山河此刻卻頗有領導的風範了,竟然沒有一個人反駁他。
木屋內的確沒有一個人,燒的柴火已經燃盡,木屋內比外麵的溫度還要冷上幾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貝子和二木根本沒有回到這裏?
但是又有新鮮的魚幹晾在後院裏,難道,他們出什麼事了?
一個個不好的想法在蔣山河的腦內閃現了出來。
“你還好嗎?”外麵傳來牛雀的喊聲,蔣山河才發覺自己已經在木屋內待得太久了,連忙應聲,“我在!”
“屋內沒有人嗎?”徐川看到蔣山河一個人出來,便覺得有些不對勁。
“是啊,可是牆上還掛著新鮮的魚幹,還沒晾幹呢,肯定是之前回來過了,不知道現在去哪裏,我們先去屋裏等等吧。”
一行人到了屋內,徐川和蔣山河就如同到了自己家這般熟悉。
嚴盡趁著蔣山河去燒火的功夫悄悄問徐川,“那個叫貝子的女人和他什麼關係啊?”
徐川笑了笑,“你猜?”
“切,”嚴盡滿臉的不在乎,“跟我有什麼關係!”
“沒關係的話,你問什麼?”徐川打定了主意要在嚴盡身上尋點樂子,“貝子是蔣山河養在這裏的女人,二木是他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