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雲裳、碧月、曉白三個人正在一處歡笑,一時間卻見一雙丫鬟急急忙忙的趕過來,向曉白見過禮,又向那雲裳道:“大小姐,可讓人找的苦,原來在這裏!老爺說有事要讓你去呢,已經半天了。”
雲裳聽說,眉頭不由得一蹙,低頭道:“卻又叫我做什麼?我在這裏好好的,不會跟你們去的了!”曉白推她道:“老爺子脾氣你又不是不知,最不喜別人違他的意了,何必又讓他生氣?”
雲裳道:“不是我要違爹爹他老的意,隻是這時讓人過去,少不得又是和他一起到那邊園子裏看他種的那些花花草草去了。可不悶死人麼!”然而口裏雖然抱怨,卻少不得向曉白他兩人告辭,慢騰騰的隨著那兩個丫鬟去了。
望那雲裳走遠,碧月歎道:“好一個奇女子,這等模樣,又是這等的心地,竟是我萬不及一的!”
曉白聽罷,不禁嘖聲笑道:“我的師妹從來不屈居人下的,今天怎又說出這等話來?”
碧月不答。又把身子靠在欄杆上,回頭向那曉白笑道:“你家雲裳芳齡?”
曉白知道她在取笑自己,卻也無妨,順著她的話音答道:“我家雲裳年方二八,姿色豔豔,儀態孔佳。不知仙子怎有心問及此事?”
碧月道:“如此說來,她可算是你小妹了。”
關曉白點頭道:“小妹?剛才不是說了,我是把她當做妹妹看待的。”
碧月又道:“可這妹妹卻一直呼你這做哥哥的大名。”
關曉白笑道:“你是我師妹,見了我不也是一直叫我的名號?”
碧月一聽,心中不自在起來,直著臉問他道:“若按你的話說來,我與她在你心裏倒都是一樣的了?”
曉白早看了她的臉色,淡淡笑道:“哪兒跟哪兒呢!你倒又多心。總不成你還要和她爭風吃醋怎的?”
碧月笑道:“當我成什麼人了!人家雲裳那般以禮相待,我還要不知足,和她過不去怎的?隻是有些醋畢竟是要吃的,你欠我的賬,這時卻要著實清算清算!”
曉白一聽,就知道她說的是剛才竹林中發生的事,忙擺手笑道:“罷了,罷了!你倒是不依不饒了呢,何時竟也變得這般喜歡計較起來。想當時若不是我把話來欺你,你便能隨我來這裏麼?”
碧月冷笑道:“那又如何?”
曉白道:“什麼?”
碧月道:“便是如今讓我來到這裏又能如何?你卻又能有什麼話說出來?”
曉白竟一時答不上來。碧月此時仍在想著雲裳的話,打心眼裏替她不值,默默地想:“雲裳她這麼好好的一個姑娘,生的那麼的標致,又是那等的好人品,天下哪裏找去?聽她剛才的話音,也是對他關曉白有意的,當年她衛家和關家兩邊的家長也有意成全他們兩個,好好地舉行婚事,如果成了,兩人倒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到那時,我碧月雖然傷心,也隻有成全她們兩個的份了。然而你關曉白倒是個鍾情的漢子,心裏記掛著我,可是平白無故的把人家雲裳姑娘給傷了呢!如此看來,倒是我對不起人家。如今倒好,你關曉白倒是沒心沒肺的,為了領我到衛家來,又把舊話重提,把你和人家雲裳當時的婚事來說事,偏偏又鬧成今天的誤會,可不是又讓我去揭了人家的傷疤?隻為你關曉白的這張嘴,傷了多少的人呢!”
想到這裏,更不喜歡起這曉白信口開河,動不動就開玩笑的脾氣來,因此替雲裳抱不平,向他關曉白喝一聲:“好不知足的東西,何時能把別人放在心上呢!剛才隻為你隨口一句話,好好的一個雲裳受多大的苦你也知道麼?還來這裏與我答言呢!我自懶得理你!”
說罷,憤憤然轉身便走,曉白早伸手拉住,往身邊輕輕一引,接著把住她肩,低頭貼著她耳際笑道:“我不知你為什麼生我氣,隻是既然來了,便就聽我一句也好:你以為我今日召集雙方眾將聚會是為的什麼?不就是要你來這山莊見一麵麼?我卻並沒有招你惹你的,怎又發這麼大火?當初我可告訴過你這脾氣要改一改的,這幾年不見了,怎還是這老樣子?卻是不讓人待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