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赴朝(1 / 2)

鳴鬆聽了,眉頭一蹙,喝道:“可是放肆!多早晚也容你說出這等話來!如今這皇城裏裏外外還嫌亂的不夠,尚要多出一個你來添亂麼?你也不用去討賊立功,隻讓人少費一份心也便是大功一件了!”碧月一聽,臉兒氣的發紅,隻盯著她兄長說不出話來。

鳴鬆見她這等臉色,心裏不忍,少不得又上前勸說道:“你也是不曉事的,怎怪為兄說你?現在身上劍傷還未好呢,卻又要出去辦這等苦差去,這裏到那雲州可是山高路遠,沿路又有它鐵木派軍兵相攔,若果真放你去了,萬一有個閃失,一來,可不讓人擔心?二來,我卻又怎向叔父交代?再者,哥哥我的脾氣你難道不知道?此事一發,我豈有不怒的理?多早晚也要找他鐵千秋

清算這筆賬去。隻是也要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南邊兵敗,朝中待罪,如今卻又要惹他鐵木派,可不是讓人頭痛?”

碧月冷笑道:“哥哥所說,妹妹我豈有不知道的?然而正因為如此,才更應該向那雲州去走一遭。何也?今日是我手下人一時不慎,失了皇囚,此事傳出去,朝廷內外早又有那一幹小人說我們寶雕宮的不是了。如今南征兵敗,皇上正於我們身上有氣呢,偏偏又犯出此事來,可不是讓叔父他於朝堂上難堪麼?倒不如讓妹妹我去雲州走一遭,把他賊膽包天的鐵千秋抓來,也好堵那朝庭裏眾人的嘴,可不是好的很?”

鳴鬆聽了,雖是有理,然而怎肯答應?這碧月卻不管許多,見她兄長不應聲,就向身後道一聲:“呂傑,走!”驅馬前行,身後四將忙率數百名銀甲兵跟上。鳴鬆左右苦苦相攔,然而她主意已定,怎能攔得住?那做哥哥的少不得飛馬趕上前去,一手扯住她馬韁,鎖住她手腕,口中呼道:“妹妹你一心要強,為兄卻總不能眼看你去送死!若說要撐起本宮門麵,多少還有為兄在,也輪不到你去受這等罪去!”鳴鬆說著,反手便要封住碧月穴道,轉頭向呂傑等人道:“送你們仙子回去,沒有我命令不許她出門!”

未曾想碧月這裏眼明的很,將手兒微微一滑,早脫開身來,縱馬便走。鳴鬆追之不迭,心知他妹子脾氣,這時留也無用,這才死心,一聲喚道:“我不留你,你隻聽為兄一句話!”說著自懷裏取出件物事來,遠遠向他妹子拋過去。碧月勒住馬,一伸手接了。看時,卻是她寶雕宮裏的五方令牌。

原來寶雕宮本有此等令牌兩道,一道握在門主手中,另一道則是鳴鬆隨身攜帶。想他寶雕宮各方軍兵遍布大江南北,有此牌在手四方銀甲、天鷹、紅槍、弓弩各軍悉皆聽侯調度,可見非同小可了。此時碧月把令牌在手中翻看了,回頭笑道:“哥哥這是何意?”鳴鬆道:“我總是勸你,凡事莫要太要強了,隻是不聽……又能如何呢,本是攔不住的。藏好令牌,四方但凡本宮軍馬,悉聽你調度。你也存個心眼,若見了敵方勢大,你一時抵敵不過,回來便是,有為兄在,饒是犯下再大的事來,這京城裏也無人敢治你罪!”說完這話,調轉馬頭,帶兵去了。碧月得了令牌,領兵南下不提。

且說那李鳴鬆回去告訴,李玉聽得碧月向南去了,便又添了煩悶,歎一聲,便不再發話。那一幹朝中與武衡王府交好的官員,聞知白日裏發生的那事,盡都來府上探問,如今都聚集在大廳上。眾官見他李玉煩悶,便都勸道:“殿下寬心,郡主福大,曆來要強,一幹須眉又有幾個能夠勝過她去?這次南行,又有各方軍馬扶持,定當無事的。”

李玉仍舊悶悶道:“如此便最好了,若果然有個閃失,卻又讓人如何呢!——隻是如今失了皇囚,可是捅破了天了,明日早朝定然又要逢一場盛怒才罷。”

左右眾官道:“此事聖上自有明鑒,且事發突然,如今殿下也是盡心的了。若果有一幹人臣趁勢參奏,激怒龍顏,加罪於殿下,我等眾人豈是不明理的?自然要上啟聖聽,保殿下無憂方罷。”李玉點頭道:“如此最好。目下可是危機四伏呢,尚要多賴諸公之力!”眾人都道:“殿下莫要如此說,我等平日裏受殿下提攜甚多,如今有事,正好報恩也。”當夜又商榷多時。

卻又聽外麵把大門敲得山響,管家慌慌張張來報,道是:“宮中侍衛入府宣召來了!”眾人尚未回過神來,便聽院內盔甲鏗鏘,那宮中一等侍衛武英已經帶人到了門前。李玉等忙忙跪地接旨,旋即換了朝服,隨了那一幹侍衛入宮麵聖。至禦書房門口,正與那出來的靖南王相遇,也是前麵所說的一節。當時擦肩而過,便就入書房去。那聖上自然問起白日裏失囚一事來。李玉隻得照實而答。聖上怒氣大作,一時斥退,明日早朝卻有定奪。

次日一早,天未大亮,武衡王府前院裏鍾鳴陣陣,以護國將軍李鳴鬆為首,十數員將員身著朝服,都在那裏集齊。那李玉身著紫袍,足踏烏靴,噔噔噔步下台階來,向門外疾走,後麵眾將跟隨,一齊出了府門,門外家丁早已備好馬匹。眾人上馬,轉入朱雀大街,向北緩緩朝那宮門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