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遇敵(1 / 2)

經曉白一問,那衛雲就笑回道:“有些話,我們做屬下的本不該說的,但為三爺好,少不得要說出來,讓三爺斟酌斟酌。我們都知道三爺與仙子的情分,多少年了,最是親密無間的,然而說句心裏話,她的事,三爺以後還是少管吧。隻為了一個仙子,誤了我們多少的事,便如上次在朱仙戰場上本就應該擒住寶雕宮一幹大員的,就是因為三爺心軟,經不起仙子一句話,一時竟把人都給放了,回去還受了門主一場盛怒,吵吵嚷嚷又要驅逐我們出門呢。多虧當時二爺在一旁勸話,才把門主的火氣消減下來,然而畢竟還是受了重罰。三爺你也總該長長記性,即便再為一個人好,也沒有這樣的,總要有個度才是,畢竟還是敵我兩邊。”

曉白哪聽得進去這話?聽他說完,也不答應,白了那衛雲一眼,就要起身。這裏沈玉南見狀,也忙上前笑勸道:“依屬下看,他衛雲的話也都在理,三爺好歹也聽一句。屬下這次放仙子進境已經是違背門規了,然而為了三爺,這也還罷了,此時三爺卻又要派人保護仙子,可是過了火了。本門與她寶雕宮畢竟是敵對的,哪有我們玄影軍維護銀甲兵的道理?此事若又被門主知道,可不又惹一場氣受?三爺好歹聽一次勸,丟開手吧!”

曉白一聽,他二人都來勸話,這等事卻是不常有的,一時就立了身,把那四使掃視一眼,不覺笑道:“今日是怎了?一時都有這麼多話要說,我剛才好歹隻說了一句,你們卻有這麼多句等著!”又轉身向那夏侯均、朱信憑二人道:“罷了,罷了!他們兩個都說完了,你們兩個有什麼話也都說出來,我正要好好聽聽你們的牢騷。”

夏侯均聞說,便就笑道:“他們兩個不會說話,三爺也莫生他們的氣。然而細細想來,他們說來說去,也都是為了我們好。怎麼說呢,從當年遠走月亮城到現在,幾年下來了,三爺和門主兄弟之間著實生分了不少,但凡遇事,都要爭執一番,這在以前哪有過?從頭算來,這等情狀,可不都是因為這仙子而起?想兄弟之間,手足情深呢,何必又為了一個外人鬧成這樣?所以還是勸三爺把那仙子的事少管一些吧!我們的意思,倒也不是讓三爺與她斷了,想多年的情意總也不能不顧,隻是總要有個度不是?畢竟還要分出個敵我來!”

此話一出,還是與前麵那兩個人說的是一個意思,要曉白與碧月兩個疏遠一些。曉白最不能聽這種話,就把臉一拉,直勾勾望了那夏侯均半晌,倒把人家看的心驚,默默地禁了口,退回去了。

曉白情知事態不妙,知道是他四個早就串通好的,一起來勸說,不禁恨恨道:“好你們四個!這時候倒是一條心了,轉而針對起我來!這種事情可不常見,可要好好斟酌斟酌!——看看剩下這個怎麼說。”轉而望那朱信憑,信憑都看的明白,知道他們這位三爺未必能把屬下的話聽到心裏去。他就笑道:“依屬下看來,他們三個所說,不是為了三爺,倒是為了他們自己呢!”

這話一出,可把那沈玉南、衛雲、夏侯均三人氣的咬牙跺腳,給他殺雞抹脖子使眼色,意思不讓他亂說。曉白一聽,卻眼前一亮:“可算找到個同心的人物!”,喝退那三個,笑問這一個道:“你說,你說,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信憑笑道:“不瞞三爺說,他們三個剛才口口聲聲說是為三爺好,心裏可都是為自家著想呢!何也?想三爺與我們四個名為主仆,實則如親兄弟一般,不分彼此的,一損俱損,一榮俱榮。三爺好了,我們自然都好;三爺不好,我們想要安生也難!這幾年下來,三爺與門裏鬧得越發生分了,三爺倒是不覺得什麼,總歸與門主和二爺都是自己兄弟,能有什麼?然而,可把我們屬下人害苦了呢,平日裏我們在門裏走動,不但門主、二爺不正眼相看,就連那看門打掃的夥計,一見我們玄影軍的裝束,鼻子都翹的老高,眼翻得刷白,腳都踩到我們臉上去了呢,把我們四個鬱悶的跟什麼似的!平日裏都不好意思出門,出門必受人奚落。三爺你說說,人家別的奴才因了主子而臉上榮光,我們卻因了三爺惹了滿身的晦氣,何苦來!萬望三爺可憐我們做屬下的則個,該放的就放,該不管的就不管,好好地為本門效力,多好的事呢!”

這一番話下來,可都說到那另外三個人的心裏去了,一時間都忍俊不禁,看曉白的臉色。曉白本想他為自己說話,沒想到繞了一大圈,還是與那三個人是一氣的,落寞的跟什麼似的。這時候怒不是,笑也不是,到頭不自在起來。半晌方才一歎,則聲道:“罷了,罷了!我也知道你們的苦,隻是也為我想一想,有些事本來就說不清道不明的,多少年了,我想放便能放了麼?總不能見師妹她身處險境而不管!你們也都明白我的心思,倒也不必多說的……”說到這裏,老大愁苦上來。

那玄影四使可都是忠心之輩,與曉白稱兄道弟的,口上雖是勸他,然而心裏都向著他。雖然心裏有怨言,然而此時見他為難的不行,也都不再計較,反而都上前笑道:“三爺也不必為難,我們也都是說說而已,三爺能依就依,不依也就罷了!再者,我們豈是沒有良心的,當年仙子待我們不薄,現在總不能讓人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占了她便宜去,——凡事惟三爺之命是從罷了。”商議已定,仍然是留了夏侯均並衛雲二人在雲州,看視碧月,他關曉白卻自己帶著朱信憑、沈玉南二人並一幹玄影軍朝北方京城來。